人想做的事,尽力阻止便对了!
看这鬼东西越是急切,越说明那边对他越是不利!她不求能将老神留在这里,只要多拦个一时三刻,便可大大提升胜算!
“你......莫要逼我!”
老神嘶吼一声。
而后,他脑后的白发竟是无风自动,转瞬间便生长至足足十丈长短,鼓鼓囊囊,几乎将这狭小的地道之中尽数塞满!
赵缨猝不及防,只将长枪舞在身前,拦、拿、拦、拿......然而,那无孔无入的白发又怎是一条长枪所能拦下?
在身前的枪圆不断搅着,切割下片片干枯的白发,不多时便在脚下堆成了一滩。然而,那白发却如无穷无尽一般,切下一尺复又长出一丈。
更关键的是,在照顾不到的后方,那无穷无尽的白发竟然已经绕了过来!
一根白发从赵缨的面颊搔过,腥臭的腐烂气息让她几欲作呕......
“真恶心!”
赵缨皱着秀眉,且战且退。
“轰隆”一声,身后的岩壁竟被破开一个大口,一条一条白发不知在何时竟已埋入其中,却正等她一后退,便从后面包抄而来!
她大惊失色,只一个大意之下,一只脚已经被白发给缠住......
她刚想当机立断地斫下左足,手上却丝毫动弹不得......细看之下,却见双手竟也缠上了白发!
密密麻麻的白发便如蛛网一般,一圈一圈缠裹了上来,右足、腰肢、胸腹、肩臂......只一瞬,她便只剩下个头颅还露在了外面。
好在,这般一耽搁的工夫,沈川和老王爷早已落了下来。
甬道那头,却已经传来了沈川焦急的声音:
“缨妹,坚持住!”
这呆木头,竟赶得真是时候......
只不过,赵缨的心中虽暖,却也知什么才是至关重要的!
她高昂着头颅,尽量避开缠来的白发,也高叫道:
“回去!守好棺材板子......唔唔唔!”
她的话只说了一半,嘴巴里却瞬间被塞满。一根一根白发散发着腐臭气息,硬生生地往她的嘴巴里面钻去......
恶心,恶心得直想呕吐!
可是越是干呕,喉咙却越是打开......竟让这些白发更加长驱直入,甚至戳破了喉管,一直深入到了经脉之中!
直娘贼!难道还没有放弃她的身躯吗?
赵缨只能沟通小蚕,一点一点地抵御着白发的入侵。至于外面,那仅剩的头颅却终于也被包裹了个严严实实,莫说看一眼,就是听一听、闻一闻都难......
她一瞬间变成了个聋子、瞎子!不见天日,更不知时间流逝。
她不知晓过了多么久,只知晓自己的身体越发衰弱,越发得窒息难受......
终于,一柄寒锋刺破了黑暗,而后更有一只大手,一把将那恶心如触手般的粘稠白发扯了出来,抬手便扔得老远!
“缨妹,你没事吧?”
沈川关切地问着。
然而,赵缨却弓起了腰,撕心裂肺地干呕着、咳嗽着、喘息着......
“不是让你别管我吗!”
她怒喝着。
眼睛的余光,正见老神如一条泥鳅一般自两人身边滑走......一时间,她怒从心起,拄着长枪便要再度冲上去拼命!
却有一只有力的臂膊将她环住,正将她护在了身后。
“不,你做得很好了!”
沈川挥刀挡在前面:“剩下的交给我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