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一肚子怨气发泄在了手下人的身上:
“说你呢!看什么看?莫不是自己光棍久了?人家小夫妻亲热亲热,很稀罕么?”
“还有你!家里的母老虎安顿好了吗?这回好不容易看了别人笑话,是不是乐得不知姓什么了?”
“最可气的就是你!还有脸笑话人家天天流连青楼,哪天死在女人肚皮上可没人救你!”
宋嘉祥一股脑地连骂带打,物理意义上的和下属“打成一片”这些手底下的高手却也不以为忤,反倒都嘻嘻哈哈地耍着贫嘴。看这样子,不是跟着久了的心腹属下,怎可能熟悉成这样?
这就让沈少侠更为憋屈好不容易营造出来的孤高高手形象,还没热乎就塌得彻彻底底
算了,跟这帮粗汉一般见识什么?
他干脆自顾自地蹲在了龙无耳、孟子龙两个要犯身前,死死地盯瞧着,直瞧得这两人好不自在。
其间也不知想到了什么,忽地又像个傻蛋一般嘿嘿地笑出声来
好在这回他醒悟得早,没被人瞧了去,否则免不了又被嘲笑个半天
那一边,赵缨已经在几个军士的带领下,找到了重重看守中的马无趾。
这婆娘果真已经疯了
浑身的衣衫破破烂烂,多有露出肌肤之处;那头利落的盘发也散乱得像团枯草,更有多处断成了一绺一绺
最惹人心疼的便是那双眼睛了。
那双眼睛就像是被霜打过的禾苗一般,没精打采不说,还隐隐透着一股死意,就算有人拿刀子在她眼前比划,也全无一点反应。
“她一直这般沉寂吗?”赵缨紧皱着眉头。
然而,那守卫的军卒却像是听到了什么惊天谬论一般,不可置信道:
“沉寂?那也只是刚刚老实下来了而已。大人您是没看见,方才她见人就打,还又跑又闹,脚上缠着那么重的铁链子,仍旧踢得兄弟们近不得身!”
就好像要验证这个士卒的话一般,马无趾忽然毫无预兆地张开了嘴巴,在所有人惊愕的眼神之中,爆发出了一阵尖锐又高亢的尖叫之声
“啊啊啊啊啊啊啊——”
“”
赵缨不适地捂上了耳朵,秀眉皱成了一团。
那军卒倒是见怪不怪了,只摊着两手,道:
“这只是第一阶段而已,待这婆娘叫得累了,便会开始发癫兄弟们别看人多,加在一起也不是她的对手。却好在她只是原地乱跑乱闹,也不知逃跑,否则我们哥儿几个可真看不住她。”
刺耳的尖啸声让赵缨心烦意乱,强忍着听完士卒的话后,她便紧紧地咬着银牙,几乎从牙根上蹦出来几个字:
“知道了,让本姑娘会会她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