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
长枪忽地抖了个圆,上面附着的凶焰反过来席卷向了小白龙——困缚那家伙的天罗地网刚巧被赵缨自外击破,小白龙正欲趁乱逃脱,却硬是被这一枪又给逼了回来!
气得它更是诅咒连连,声音嘶哑得,比北黎的老太婆还难听几分:
“几次三番坏我好事,如今竟连我的性命都不肯放过吗!那公孙氏许了你什么好处,值得你这般为他们卖命!”
“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赵缨隐在暗处,眉头紧蹙,只是通过“梁大人”传递着话语。
她的手中同样没有闲着。
血煞与怨煞交织在一起,暗暗地在大江底部铺成了一张大网!体表的龙元流转之间,控水之术也发挥到了极致,江面上已经起了波涛,向上的通路也同样被封了个严实。
北黎人也好,白长虫也好,哪一个也别想逃出水面!
红艳枪不需赵缨操控,铮铮地自行作响,搅起一圈又一圈的涟漪,带动着“梁大人”一齐,同时向着两方攻去!
倒也不求多么建功,只是做一个搅屎棍子,将水弄混罢了!
“公平竞技,你们这些北黎狗怎地仗着人多欺负人少......我得帮这白长虫一把!”
“说好的公平竞技,你这白长虫怎地还搞偷袭呢?不行,这事儿我占北黎老太婆一边儿......”
“梁大人”在赵缨的驱使下,立场时不时地变动着,却纵是帮着一方对付另一方。
当真是做了一个顶级的搅屎棍......
三拨人马就这么在大江底下战成一团,你别我的后腿、我薅你的头发......谁也走脱不得,却也谁都奈何不得。
主打一个折磨!
赵缨瞧得直乐呵,一路下井钻洞的辛苦也似乎都抛去了脑后。
“看看,这帮家伙也有气得直骂娘的时候。”
她两手抱着胸,嘴巴几乎咧到了脑袋后面。
这时候能回应她的,也只有千里之外的某位少侠了。
他借着半团龙元提醒道:
“千万莫要掉以轻心,防止产生什么变数!”
“知道了!怎地比沈川那厮还要絮叨......”
“......”
赵缨虽然这般嘀咕着,但终究也是个听劝的人。
心念闪动,包裹全身的龙元之中便又有一小团分离而出。她屈指一弹,那团龙元便如弹珠一般飞射向了水面。
“替我看着点儿,江面上有什么异动便尽早示警。”
她吩咐着,心神再度沉入了水下的争斗之中。
在小枪搅和之下,这场争斗只怕没个三天三夜,分不出个胜负来。
并非是赵缨不想一锤定音,实在是没有这个能力......
那条白龙虽然失了长久积累的滚滚黑煞,但是仅靠本源之力,亦是不容小觑的存在;那些北黎战傀的体表上敷了金粉,只要金粉不褪,便能为那老太婆长久地操控......
若要将双方都留在水下,除了硬熬下去,没有别的方法可行!
一直熬到白龙的本源耗尽,熬到北黎战傀的金光磨灭......
红艳枪中的煞气总归是无穷无尽的,论起硬耗,赵缨总还有几分底气。
她将自己的真身藏得彻底,只任凭那杆小枪自由发挥。
“北黎狗年年犯边,该死!这条白龙更是不知害了多少人,同样该死!”
她暗暗地耐下心来,双眸之中却是冷如幽火。
变故来得比想象的还要快。
没看多久热闹,水面上已然有了波动。
赵缨下意识地仰头,却见一团如战舰般的大物横过天穹,遮蔽下好大一块阴影。
心底的示警声这才姗姗来迟:
“小心,那北黎的老奴婢亲自来了!”
“这就不用你提醒了,地球人都看得到......”
她咧嘴吐槽,心底刚闪出一丝战意,却又唯恐被那金辇所感知到,便只是一闪即收。
那老太婆,竟驾着金辇亲自来了?
这一着,着实在赵缨的意料之外。
却是真怪不得她。
毕竟谁又能想到,北黎的高手,还带着那么招摇的黄金辇和大批轿夫,堂而皇之地深入大赵境内几千里远也就罢了,竟还敢公然露面搞事?
那些官署守军,难道都是吃干饭的吗?
她暗暗地骂得开了,整个人却是潜于江底的软沙之间,只留着一双眼睛窥探着江面。
“啪”的一声,硕大的黄金辇连同十多个托举辇轿抬轿奴才,一同重重地砸落在水面。
如此沉重的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