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了!
熟到恨不得生吞活剥的地步!
鸡无肾想到在渝州、在石柱、在巫山等地做的那些小动作,心理防线竟是轻而易举地就被突破。
他一时间笑得比哭还难看:
“姑奶奶,落到您的手里,还请您行行好,给小人一个痛快!”
“刷”地一声,赵缨手中把玩着的那柄飞刀便贴在了他的颈边,锐利的刀锋甚至已经刺破了皮肤,带给他一阵阵冰凉的刺痛。
赵缨面上也泛着寒意:
“我说,你答。答得我满意了,自然有活路!”
“一定,一定!”
鸡无肾如小鸡啄米。
还算老实。
赵缨便收起小刀,抱着膀子坐倒在交椅之中。
“先是羊无神和狗无味,如今又派了你来。你们岁神道究竟有何目的,我都到了巫山了都不肯放过?”
她问得开门见山,然而鸡无肾的表情却是一下子僵住了。
第一个问题,就问得他茫然不已:
“羊无神和狗无味......他们俩也去找过你吗?”
天可怜见,他是真的不知道......
赵缨再露怒容:
“少给我装蒜!”
一时间心情激荡,早早埋在鸡无肾体内的异种真元,竟也在此刻自动催发。
鸡无肾的脑门上已经淌下了汗珠,麻痒难耐,说不出得难受:
“小人所说句句属实,他们二人奉了什么命令,小人一概不知......小人前段日子在大漠之中,教中诸事也是一概不知......”
不指望这姑奶奶如何相信,只求她看在言辞真挚的份儿上,能让他少受些苦......
鸡无肾勉力相抗着。
遍身的不适感却突兀地褪了去,他茫然间,却终于得以喘息。
虽说他说得都是实话,但是......这姑奶奶这般轻易就信了?
他大为不解。
抬眼间,却见一双冷幽幽的眸子正对着他。
赵缨玩味地笑了出来:
“你这厮,千里迢迢去大漠干什么?”
咯噔!
坏了,怎么把这事给漏出来了!
鸡无肾目瞪口呆地张大嘴巴,直想抽自己两大嘴巴子。
“据我所知......塞北大漠已然为北黎人所掌控,你是怎么到的那里?莫不是......”
赵缨的眼神明显锐利多了。
她虽不如这个世界的人一般,对于北黎人有那么深切的感受,但是沈川恨他们恨得入骨,她自然也不会有太好的印象。
更何况,对于吃里扒外的人,谁又能不恨?
“这...这......”
鸡无肾期期艾艾了半天,终究还是和盘托出:
“小人是和北黎的呼里格亲王一道回的北黎。”
左右在渝州时已经做过一次叛徒,再做一回又能怎样?
就是不知,以这位嫉恶如仇的性子,还会再用上什么样的折磨......
他哀叹一声,将自己从巫山假死之后,如何去的北黎,又如何跟着苏麻嬷嬷南下大赵,一一说得清楚。
赵缨时不时的插嘴问一句,前后印证,觉得没问题了才会放这家伙继续说下去。
“如此说来,你这回虽是冲着我来的,却并不是受了教中的指令,反而是帮北黎人做事?”
“这......确实如此。”
鸡无肾尴尬地点着头。
“那个黄金辇中坐着的,是北黎的那个什么嬷嬷,对吧?”
“苏麻嬷嬷。”
鸡无肾补充一声。
他知晓赵缨想知道的是什么,于是很是识相地解释道:
“北黎人的黄金宫,似乎是为了镇封一个叫长生天的神祇。而那个黄金辇,是黄金宫里面传出来的东西,据小人的观察,应当也是上古时期留下来的神物,甚至还会留有一些神力。”
赵缨忽的有些心动了。
只是这丝心动只是闪过一瞬,旋即又被满心的怀疑所替代。
保险起见,她却仍旧追问一声:“你又是如何知晓,难道北黎人信任你到这等地步?”
“前半句是呼里格告诉小人的,后半句却是猜的......”
鸡无肾尴尬道:“您想啊,按照常理,谁会带这么一个招摇又笨重的东西跑这么远?除非这个东西不容舍弃,也不可分割,逼得那嬷嬷不得不始终一体。”
赵缨只是“哦”了一声,看上去有些失望。
便听鸡无肾又谄媚地说道:
“您再想想,黄金宫里的东西,又是价值连城,偏偏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