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动竟如爆炸一般!
何二尚且滔滔不绝地许诺着些空头支票,然而脚下的大地说裂就裂,猛然爆发的气浪,直将他掀翻到了江水之中。
仓促之间,他一连呛了好几口江水。
还是李大山伸出手来拉他一把,这才将他的小命儿给保了下来。
“什么情况,什么情况啊!”
何二大声嚷嚷着:
“老子费了半天口舌,眼见得就要说服他们拱手而降,这一下子全给搅和了!是谁干的?难道是你小子眼红,嫉妒老子的功劳吗?”
“我呸!”
李大山气得,几乎啐到了何二的脸上:
“你瞪大了你的狗眼看看,是谁搅和了你的狗屁功劳?”
何二依言望去——
却见一柄长枪上下翻飞,枪尖如雪、枪缨如梅。而那个和贼匪战在一起的飒爽身影,不是他的东家又是什么人?
只不过,东家越战越勇,那伙子即将“拱手而降”的匪徒,却是接二连三地倒了下去。
红艳枪沾了血,露出寒芒湛湛的本色来。一缕缕一丝丝的血气自伤口处流出,又逆流沿着枪杆,直钻入赵缨的毛孔窍穴之中......
赵缨的那双凤眸一瞬间变得血红,下一瞬间却又忽地回归清明。
枪尖上的血迹只一甩便清理得干净,赵缨却嫌弃地撇了撇嘴:
“还当是什么大菜,原来不过是几只臭鱼烂虾!”
那心口处的臭虫子一点反应都没有,想来连牙缝都没塞满。
赵缨便将眸子一凛:“这么点儿虾兵蟹将,你们自己解决不了么?”
亏她大老远的还跑一趟,还不够船钱的......
李大山不着痕迹地后退一步,而后一脚踹了出去——可怜何二猝不及防,身子前倾着,差点一下子跪在了赵缨身旁。
他一抬头,正见赵缨的眉眼间尽是不善之色。再一回头,李大山那厮却做了一个自求多福的嘴型。
这贼厮!
事前要找援兵时,撺掇得比谁都欢,可真的耽误了东家的时间,却又推他出去解释......
当真是好兄弟!
何二气得牙花子疼,却还得硬着头皮解释着:
“哪里值得东家亲来一趟?您若再等个片刻,那帮匪徒就都归降了......”
然而这话可没让赵缨满意,她斜着眼睛,继续冷笑:
“扯!再给我扯......真当我没听到吗?”
那面容似笑非笑,瞧得何二后背凉飕飕的:
“你这厮为了拖住匪徒,空口白牙几乎将整个巫山都给卖了!是不是接下来,就该卖我了?”
还金银大块分、粮米任君取,什么大元帅、大将军的官衔更是张口就来......
果如赵缨所说,接下来是不是就给把她都许配出去了?
一时间那点小九九都被赵缨戳破,何二只得尴尬地赔笑着:
“这、哈哈哈哈......哪儿能呢!”
一时间,他再度回头,恶狠狠地瞪着李大山。
若是识相的,速速来与我说些好话!
却见那厮,已经自顾自地和陈公公表起了功劳:
“您看吾巫山卫,是否人才济济?”
“先有何二兄弟以口舌拖住贼兵,后有赵将军惊艳的一枪西来,瞬间斩尽敌酋!”
“朝廷对于我们巫山卫寄予厚望,如此兵强马壮,定不负朝廷所托!”
“陈公公亦请安心......有我李大山在,什么匪徒都将绳之以法!”
那太监不住地擦着脸颊,也不知道擦得是汗水还是口水。
这臭不要脸的!
赵缨有些嫌弃地撇着嘴,也不知自己这手底下都是些什么没皮没脸的货色......
她提着长枪便到了那太监身前。
尚未开口,先将这丢人现眼的玩意儿踹得远远的。
这才居高临下地打量着那传旨太监:
“你就是陈公公?”
一时间,那太监先被匪徒杀掉了锐气,又被赵缨的果决狠辣给震慑住。面临赵缨如此一问,他竟然簌簌地掉下了汗珠子。
面对天潢贵胄时的压力,似乎也不过如此了......
陈公公张口结舌了半天,才从嘴里蹦出字来:
“咱...咱家陈霖,见过红...赵将军!”
“什么红赵将军?”
赵缨更为嫌弃:“本姑娘名叫赵缨,暂代朝廷的巫山卫指挥使一职。公公远道而来,可是带了正式册封的旨意?”
“啊?哦......有的有的。”
经赵缨这般反客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