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官拦着。以至于到得后来,竟有在帅帐之中开展全武行的意思……
“大人,如此听之任之吗?”
王混不忿,终究还是悄声问了问梁督师。
然而梁督师眼都不睁,只道:“理不辨不明,若那红娘子真是清白,当不惧这些流言蜚语才对。”
王混哑然,一时间竟不知该从何处说起。
红娘子清白不清白,对他倒是还在其次……只是那唤作王小帅的细作尚且绑缚着,跪在台下,这般菜市场也似的喧嚣吵闹,岂不让人看笑话?
踟蹰好久,他终究是不能张口。
好在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帅帐的门帘终于是被掀开。随着外面耀眼的天光一道射进来的,还有一道窈窕的倩影。
赵缨换了一身干练的劲装,如云的秀发也扎成一道马尾一般的高髻,看上去少了些寻常女子的娇憨,却是多了几分昂扬的英气!
由于刚刚吸纳了元京的真元,也顺势突破到了五段横练境,她的一张俏脸白里透红,又添了些柔媚的意思。以至于帅帐中有些下流的,已经在暗暗浮想联翩:
难怪这红娘子迟迟不出营帐,那姓沈的小白脸儿竟还真的有两下子……
随着她的现身,帅帐之中的一切争论,也都在这个时候戛然而止!
“听闻督师大人唤我,可有要事?”
“自是有事不明,特唤赵将军来请教一番。”
梁督师说得倒算客气。
赵缨昂然地踏步入内,凤目一扫,已将诸形诸相都印在脑中。
目光掠过王小帅之时,她更是神色一愣。
当时她差了小帅小美送沈川回寨,这两人却在半道上都被沈川甩下,至此便不知所踪,没想到竟在这里相逢。
她没有来得及细想,下意识惊呼道:“你如何会在这里?”
而这话一出,帅帐之中却是越发地静谧了。
梁督师终于是张开了双目,他养好了精神,这双眸子便闪着令人心折的精光!
“赵将军果然和此人是故交?”
察觉到气氛不是太对,赵缨终于收摄心神。
她豪气地行了个军礼,抱拳说道:“谈不上什么故交,以前在巫山上的旧识罢了。”
她细细观瞧,却见王小帅这厮绑缚着双手,缩在大帐正中瑟瑟发抖,也不知犯了什么事情。
而诸官诸将,瞧着他的眼神也难说友善。
她顿时有些警惕,试探性地问道:“这个人,我也是好久都没有见过了,只是不知他犯了何事,为何被绑缚在此?”
“红娘子不知?”夔州知府阴恻恻地反问。
这等正式场合反倒称她的诨号,而非是她的职务,这老东西绝对没安什么好心!赵缨皱着眉,却反问道:
“无人告知于我,我又如何得知?”
“也就是说,昨夜贼兵劫营之时,所有人都手足无措的时候,偏偏红娘子恰逢其时地出现在粮仓,又好整以暇地坚守不出,刚好等到诸将败退向彼处……这一切,都仅仅是凑巧而已?”
夔州知府抬手便是一顶大帽子:
“败军之中稳住阵脚,还能接应住我等、组织反攻……红娘子啊,你可真是了不起!若非孟左曹三位将军及时来援,这头功是不是就被你拿去了?”
“若我等没有拿住这个郑贼处的细作,是不是全军上下,都被你一介妇人所骗?”
这老东西,当真生了张好厉害的嘴皮子!
赵缨越听越是恍惚,不知不觉只感到头顶上扣的大帽子越来越重。再看帅帐中的诸位将军,看向她的表情已经是越发地不善起来,显然也都被这老登给调动起了情绪。
她一时间作答不得,却是生生给气得笑出声来。
夔州知府不满:“本官之语,竟是如此好笑么?”
“好笑,太好笑了!”
赵缨只觉得心中发寒。
为了夔州城所做的一切,如此出生入死,竟守护了这么一帮玩意儿!叫她如何不心寒?
她于是笑得越来越大声,直笑得胸腹都在共鸣,整个帅帐都在震颤不已。
“我说好端端地硬要拉着我来开会,还当是何事呢!原来是怀疑我通敌吗?何须如此麻烦,你直接说我扯了旗造了反多好?”
她踏着“云龙三折”步法,倏忽间便闪身到了夔州知府的面前:
“像你这等品级的官儿,老子又不是没有杀过!”
一双凤目已经尽数化为血红,就这般直愣愣地盯着他。那痨病鬼一般的老儿,却连对视都不敢,以袍袖死死地遮着颜面,四肢都有些控制不住地颤抖。
他终于是嗷地一声,连滚带爬地窜到了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