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哪个男儿是丈夫?”
一时间,满座静得落针可闻,唯有叮叮当当的弹剑声响个不停。
良久,终于是梁督师打破了沉寂:
“好一个狂生!”
他望向沈川的方向,嘴上称赞着,目光却满是嫌恶:
“说清楚,谁是黑云,谁又是孤月?又为何满座的英雄豪杰,都称不上一声‘大丈夫’?”
“哈哈,小子喝醉了,说了几句胡话,万万莫要在意。”
赵缨眼睁睁地,望着沈川带着一副迷离的醉态,摇晃着步子离席而去。其手中,还提着那柄不知从哪掏出来的剑。
她分明看见了,那家伙还借着转身的时机朝她使了个眼色。
看我给你出气!
于是一时间,她的心头便莫名地安定了下来。
“大胆狂生,你这是要做甚?”王混拍案而起,厉声疾呼。
而沈川却满脸无辜:“舞剑呀?王大人不是想看舞剑吗?”
他顺手挽了个极为潇洒的剑花,在重重灯火之下,闪得满屋都是剑光。
比起手中的剑法,他的步伐却是更让人惊奇。厅堂之中不乏有习武的行家,定睛观瞧之下,只觉得潇洒轻灵、变幻多端,更是无一人不佩服的。
满天变幻的剑光之中,王混忽然觉得脖颈间一凉,而后便有一道影子从身侧穿过。
“啪嗒”一声,一物掉于地面,他低头看时,却见是衣领上的一颗扣子。
“你……你……”
他惊魂未定地摸向颈间,倒是没有摸到血。然而他的衣领上,却是开了一道老长的口子。
能划开他的衣领,自然也能抹掉他的脖子……
“红娘子的功夫可都是我教的,王大人想看剑舞,却不知在下的剑舞可让大人尽兴?”
沈川已然好整以暇地收剑于身后,意态潇洒淡然。再看他的面颊,又哪有一丝醉意?便是那双眼睛,也是如朗星一般清亮一片。
满座寂然之中,唯有赵缨一人玩了命地鼓着掌:“老沈干得漂亮!”
只看王混那厮吃了苍蝇一般的表情,她便神情气爽不已,只觉得沈川着实给她出了一口恶气!
只不过……
“大胆狂徒!王大人乃是朝廷命官,若在你手上有所闪失,你担得起吗?”
沈川的身法虽快,但掠过王混颈间的那一剑还是瞒不过一些练家子。就比如说话的这位五短身材的肉球将军,若是别人不提,绝不会有人将他和夔门的守备联系到一起。
这位守备大人说着,便要吩咐着手下人捉拿沈川。
“守备将军说得没错,有些事,你担不起!”
病痨鬼似的夔州知府,也同样扬起了手,几个官府中的好手也同样开始蠢蠢欲动起来。
梁督师本人虽安坐在最上首处,白面微胖的脸上也流露出了一些兴致来。
沈川探手入怀,已经摸到了那块洗冤司的金牌,一时间也眯起了眼睛。
担不起?呵呵……
却忽地有一阵极其狂烈的劲风从他背后吹过。风未停,一杆锈红色的长枪却已经钉在了他的面前。
赵缨的声音响自他的身后:
“既是剑舞,一人独舞如何好看?不如便让小妹,和沈兄共舞一曲如何?”
言罢,她却是冲着王混的方向一笑:
“这位混大人,小女子更擅长用枪,便以枪代剑,如何?”
王混讷讷不言,扭头望向自己的座师。而梁督师却是笑道:
“拎不起剑来,却能提得动枪?”
“哈哈,剑用单手,枪却用的双手。小女子单手提不起剑,两只手倒还能勉力用一下枪。”
赵缨随口瞎掰扯道。
而后她踏前一步,与沈川并肩而立。这站立位置,哪像是配合沈川舞剑的,分明是与他并肩作战的架势!
一时间,知府和守备手下的人,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只好僵持在了原地。而两位大人,却都是脸色铁青,勉力扯出点笑容,却比哭都难看。
“沈兄,承让了?”
赵缨伸脚一勾,那杆钉在地上的红艳枪便打着旋子回到她的手中。
她随手一舞,只是简单的拦、拿、扎,然而枪花抖动之处,那片红缨上下翻飞,便宛若冬日里开了一树的傲梅一般。
她的身形随枪而动,裙裾旋转着,宛若一朵绽开的花!
“果真不愧是红娘子,这功夫就是俊俏!”
有人下意识地赞道。
只是下一刻,那人只觉得眼前有道身影一闪而过,随后腰间便是一轻。反应过来时,原本配在腰上的宝刀却已经到了沈川的手上。
跟何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