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却只嘿嘿笑一声:“瞧好吧您呐!”
而后竟扛着铁锹,拖着三个麻袋,不知去了何处。其干练、利落的行事风格,却是将秋月姐和钟小芸都看得目瞪口呆。
钟小芸还好一些,秋月姐却是第一次见到这人,不由大为惊奇。
“妹子,这位又是?”
“哦,我从巫山带回来的,绝对信得过!有什么脏活累活,交给他准没错!”
赵缨望着那家伙离去的方向,又在对自己的“识人之明”感到得意不已。
要是以后她成立个锦衣卫、东厂之类的机构,这家伙简直是不二人选!只是可惜,那家伙没有宫里面的工作经验……
要不然会更完美!
胡思乱想着,她忽地又想起来一件事:
“在我回寨之前,有没有名字叫小帅小美的一男一女来过?”
钟、卢二女互相对视一眼,都对这两个名字感到陌生,不由齐齐摇头。
这就奇怪了。
赵缨思索着:“老沈与我说,他在白帝城时就已将这两人甩脱,怎地这么久了还没有跟上?”
整整一锭金元宝作为盘缠,按说怎么都够了才是……
想不明白,她干脆也不去想了,左右也只是两个萍水相逢之人。
眼见得饭时将至,她自己的行囊还没收拾好呢!
……
西陵县,南津关,郑秉忠的中军大帐处。
此时已是夜深,除了巡营的兵卒之外,各处士卒都已安歇。然而这处大帐之中还是灯火通明。
端坐在帅位上的男子留着三缕长髯,面色儒雅,却不怒自威。若非事先知晓这位的身份,谁也看不出这是个纵横南北的流民头子,反倒更会让人觉得是哪处学舍的教书先生。
先锋大将胡朝宗身上带伤,却仍恭恭敬敬地侍立在一旁。
“区区一千多人马,竟能与我大军纠缠这么久?这杨洪和罗仲星两人,也着实是个人才。”
郑秉忠一把丢下载着战况的文书册子,长长一叹:
“只可惜没能抓到活的,要不然未尝不能为我所用。”
侍立一旁的胡朝宗却微不可查地撇撇嘴,暗道:甭说是活的,死的都没抓到。
虽然为了提振士气,早在五天之前就已经在全军宣布阵斩敌将的消息,但是战报会骗人,战线不会。
零零星星的抵抗,直到这两日才完全停歇。甚至到现在了,他们都还不敢说彻底拿下了南津关。
而算上军械、粮秣上的消耗,只怕还要在此地消耗更多的时间。
“都是那个神秘的‘女贼’干的好事!”
胡朝宗暗暗想着,只觉得身上的伤口又在隐隐作痛,一时间恨得,后槽牙都差点咬碎了。
却在这时,一名小校扯着长长的一声“报——”,一把冲进了大帐之中。
“禀郑王,那两个细作已经带到!”
“哦?是前军哨探抓到的那两人吗?”
郑秉忠忽然来了兴致。
“正是,那两人已经快要跑到白帝城了,却依旧逃不出咱们哨骑之手!”
“那便带上来吧!”
郑秉忠一声吩咐,又冲着胡朝宗笑一声:
“有时候,战争胜负的关键并不在于现场本身!你要学的地方还多着呢!”
胡朝宗不置可否,只道了一声“是”。
那小校领了命,默不作声地出了帐子。又过了不久,两个头罩麻袋的家伙被押送着进了大帐。
“进去!”
押送着的军卒粗暴地一推,顺手将两只头套扯掉,顿时露出一男一女的面容。
“大帅,细作带来了!”
“大帅饶命,小人不是细作!”
求生欲的作用下,那男的刚被扯掉堵嘴的布条,便扑通一声下跪辩解着。
而郑秉忠只是扫了一眼,便将注意力转向两人招供的供词上。淡淡地用朱笔圈出了感兴趣的点,这才问道:
“王小帅,张小美?”
那一男一女听到假名字,先是愣了,随后才小鸡啄米一般点着头:
“正是小人,正是小人。请大帅明鉴,小人不是细作……”
郑秉忠轻蔑地一笑:“不是细作?那你等为何四处打探我军消息?”
“那是小人仰慕义军已久,早有入伙之心……”
“啪”地一声,却是郑秉忠拍断了帅案:
“仰慕你妈个头!遇见哨骑二话不说便跑,这也叫仰慕?”
小帅小美被吓得一缩脖子,本就跪倒在地,这一吓更是整个身体匍匐在地。
而郑秉忠这才哼一声,端详着手下人递上来的一块金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