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憾事。可是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此刻已然身在重围,能保住性命已经是极大胜利。
她运足了真元,不惜损耗地前冲而去。
却忽听得破空声响,一个巨物横撞而来!
半空之中,她极力地拧腰转身,紧致而有力的纤腰此刻被她拧到了极致。
然而剧痛传来,那物擦着她的腰肢扫过,带出了一大片血花。她惊魂未定地低下头,只见黑色的夜行服在腰部破了一个大洞,白花花的肌肤露了出来。触目惊心的伤口横在白肤之上,竟有一些特殊的美感......
再转头望去,却见一杆粗大的长枪扎在一旁地面,枪头深入地面足有一尺,枪尾余力未消,铮铮然尚在颤动。
不对!
这哪里是杆长枪,这分明是一支弩箭!
三弓床弩的箭!
赵缨气得破口大骂:“对付我一个弱女子,至于把床弩都给搬出来吗?”
“对于红娘子这等巾帼豪杰,胡某不敢有任何轻视!”
胡朝宗提着两柄硕大的板斧,金甲在火光的照耀下闪着灿灿的光。
在他身后,尚有大部队踏地的脚步声,想来也离得不远。
赵缨不敢停足,急转身扯得腰间又是鲜血汩汩,脚下却是不停。
直到又一根弩枪擦着大腿而过——
“胡朝宗我去你大爷!”
两处伤口各自留着鲜血,痛得她破口大骂。偏偏心口处那破虫子又在沉眠之中,指望不上一点。
胡朝宗终于赶了上来,却没有动手,反倒提着板斧冷然而笑:
“早听闻红娘子大名,归顺于我如何?”
他不动声色地拦在了赵缨的必经之路上,背对火光,看不清脸色:
“郑王爷一向是个爱才的,你若肯投靠郑王,日后不愁没有高官厚禄!”
“归顺.......”
赵缨想起来官道两旁的尸体,想起来举家迁徙的当地百姓,一下子笑得停不下来。
两处伤口火辣辣地痛,她强撑着站直了身子,凤目之中却是一片清亮:
“绝不投降!”
话音甫落,赵缨用力地踏向地面。
“噗”的一声,一杆粗大的弩枪原本斜着地插在地上,经她一踏却是打着旋子飞弹而起。赵缨一把攥住,旋身间,如标枪一般投向前方!
板斧斜斜地挡在面前,将袭来的弩枪荡向一侧。胡朝宗被这力道震得退后一步,刚刚站定,却见另一支弩枪也到了眼前。
他料定赵缨急于脱身,两支弩枪便是用来拖延时间,竟是不闪不避地撞了上去!
第二支弩枪将他的护心镜砸得粉碎,残余的力道直贯肺腑而去。这股劲力只消后退两步便可化解,然而胡朝宗却不管不顾地踏前,唯恐差着两步便让赵缨逃出生天。
“女贼,你跑不了!”
他笃定地踏在赵缨离去的必经之路上,肺腑因为内伤已经翻江倒海,全凭他一口真气死死压住。
然而——
“谁说我要跑了?”
一杆锈红色的锋锐长枪如毒蛇一般,自一个刁钻诡异的方位疾刺而出。其上蕴含着的凛冽杀意,便是连胡朝宗这个久经沙场的宿将都有些心惊胆寒!
赵缨,自始至终都是冲着这位先锋大将而来!
“你可知,我想杀你已经不是一时三刻了?”
她笑道。
这个杀意,从关外遇到那队游骑的时候,便一发而不可遏制了!
那队游骑,战斗素养之高,便是比之称雄西南的飞山军都不遑多让。而掌握这般军队的统帅,又岂能是庸常之辈?
敌将越是出色,自己的威胁自然越大!
所以他必须死!即便不死,也不能任其继续带兵作战!
长枪斜斜地,从破裂的护心镜中穿过,直刺入胡朝宗的肩窝。
鲜血洇透铠甲!
红艳枪饮了血,锈红色的枪锋逐渐变作银灿灿的本貌。而一股又一股的血气,也顺着枪身源源不断地输往赵缨体内。
胡朝宗的面色顿时大变!
“你......这是什么妖法?”
“便是我告知于你,你又有命想出破解之道么?”
丝丝煞气混在血气之中,但在四时书的功法催动之下,尽数消解转化。赵缨感受着自身气血愈发充盈,一双眸子却是越发得清亮了。
仅仅输了一招,胡朝宗便落得这般不得翻身的地步!
四个副将远远地,已经看到自家先锋的惨状,无不加快了脚步,死命地救援而来。
胡朝宗却是用出了最大力气吼道:“别来!你们不是对手!”
话音一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