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坚固的岩壁不知破裂开多大的口子。
乱石崩飞而下,砸在深不见底的地宫之下,声音震耳欲聋,良久才歇。
……
一道不知从何处射来的亮光,刺穿了铁一般的黑暗,刺穿了地宫之中浑浊的空气。
赵缨早已习惯了地宫的暗无天日,甫一见到久违的阳光,却有些不适应地挡住了眼睛。
她这时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身体的掌控权竟又交还给了自己手上。至于小蚕,却是已然耗尽了神力,重新蜷缩回了心口之中。
赵缨茫然地环视着铺满乱石的地宫,良久才从石砾之下挖出一个奄奄一息的人来。
沈川大口地吐着血,身子倒还能强撑着站起来。
“咳咳……若非这老虔婆顶在前面,只怕在下这条命是万万保不下来的!”
他说着,顺手将碎成了破麻袋般的老妪身体扔到一边。
若在平日,这般拳打南山敬老院的英勇壮举定然会被赵缨揶揄上半天,只是此情此景,两人都没了打闹的心思。
一阵“哗啦哗啦”的声音中,靳祥道长自碎石之中爬起了身子。
在方才的冲击之中,他离得更近。可由于修为上的差异,他此时的身体状态却比沈川要好得多。
靳祥道长未曾言语,先叹一声,而后才指着那束光的来源地道:
“可惜,让那个北黎亲王给跑了!”
赵缨循着他的手指看去,只见那束阳光,带着外界的新鲜空气一同自岩缝之间挤入地宫。
她这才恍然:“咱们竟然打穿了山壁!”
那北黎鞑子,赵缨记得好像叫呼里格来着是吗?方才那一阵恍惚,让她失了目标,可是那鞑子如何趁乱轰开山壁,又如何逃之夭夭,靳祥道长却看了个真切。
赵缨搀着残废一般的沈少侠,目光不住地朝着那亮光看去,心中默默地勾画了几条出去的路。
“咱们也赶紧从这里出去吧,要不然那恶蛟醒转过来,咱们也都走不掉了。”
赵缨唯恐沈川又闹什么家国情绪,侧着头安慰道:
“开心一点呀!此番虽说放跑了一个北黎亲王,但终究也挫败了他们在三峡之地的图谋不是?更何况巫山派仅存的四大长老也尽数伏诛,群龙无首之下,覆灭也只是时间问题。咱们这次上巫山的目的也算是达成了!”
“我自是知晓……”
沈川虚弱地抬起手指,指向庞大地宫的阴影之中,目光闪烁道:
“我只是想提醒你,那恶蛟并不打算放咱们走!”
赵缨的两只明眸不由一凝,果然见到无尽黑暗中亮起两道幽光,每一道都有灯笼大小。
“这畜生果然藏了起来!”
先前的冲击之中,那恶蛟所受伤害一点不比她少,然而蛟龙一族的肉身实在强悍,这点伤害加之于身却似孩童打闹一般。
靳祥道长默默地挡在两人身前,拂尘一甩,屡屡金光覆盖全身:
“女娃子,你带着沈师弟先走。贫道还留着几分实力,想来也能阻他一阻!”
“不用,小女子自有法子对付祂!”
赵缨摇头谢绝,而后却是无言地,自碎石之中捡起那根红艳长枪。
长枪在手,她整个人的气质便发生了极大的变化。
若说之前小蚕附体时是个远离尘寰的冷艳仙子,现在便回归了英姿飒爽的红娘子形象。
她再度握着那杆遍布血煞的凶兵,举手投足间再也不见飘逸出尘之意,任何人站在她的面前,能感受到的边唯有无尽的凌厉杀意。
“吼——”
蛟龙的长吟声自再度响起,便一直都没有停歇过。
身上的十八道无形锁链上持续不断地跳动着雷光,电得祂鳞片之间都有些焦糊。这般一直持续着的痛楚,让祂的心神愈发得急躁起来。
偏偏赵缨提着长枪挺拔而立,却并不急着动手,反倒满嘴的诛心话:
“真不愧是掌控大江水脉的蛟龙一族,落得这般阶下囚似的田地,也可高高在上?”
赵缨先在灵台之中,源源不断地输出着垃圾话。小蚕则是有一句学一句,借着她的身体发出一声声古奥晦涩的上古之语。
而后她便张着嘴巴,清泉流响般清脆的声线,吐出的言语却如利刃:
“你在此处囚禁了多久了,三千年?五千年?无尽岁月的禁锢,难道真的将一条龙变成了泥鳅?”
“这般屈辱你也能忍受?你可还算是川江龙王?”
川江龙王早就怒不可遏,但也不知是无尽岁月的封印导致它语言系统退化,还是它干脆笨嘴拙舌,翻来覆去只是那么一句:
“裸虫!吾一定杀了你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