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打趣道。
所谓恩怨分明,不过是好听一点的说法罢了,他实则是在讥讽萧楚生小肚鸡肠睚眦必报。只不过望着萧楚生依旧冷脸不语,也不知听懂了言外之意没有。
萧楚生终于是扬起手中酒杯,而后一饮而尽。
他确实是来问罪的,只不过被这姓莫的三言两语撩拨之下,他满腔怒意却又不好施放了,一时也不知如何是好。
莫师兄便再将空杯斟满,歉声道:
“非是小弟有意挖墙脚,只是我朝云峰上次围劫官军,弟子们着实死伤不少。我父却又追着那小子,不知去了何处。若再不进来些有潜力的弟子,这偌大的朝云峰又有谁能撑起门面?”
他连声解释着,萧楚生却并不如何耐烦,粗暴地打断道:
“那是你们的事,我只想问,这事你打算如何交代?”
这傻货说话向来不会拐弯,莫师兄忍不住皱起了眉头,终于也直言一声:
“两个人,咱们两峰一峰一个,让师兄先选,如何?”
萧楚生盯着人家老婆的眼神不太对劲,莫师兄早看得出来。因此他相信,这傻货定然会做出他想要的选择。
为了加点保险,莫师兄又激一声:
“小弟今天才得知,那女人似乎在渝州受了煞气所激,多少有些疯病。我朝云峰莫乙长老不在山中,只有你望霞峰的大长老和圣泉峰的圣泉长老在,或许能缓解一二,但也没有十足把握……”
话里话外都是暗示着萧师兄选择“林师弟”。
然而萧师兄何等人物,岂能被这等“激将法”所扰?
他甚至觉得,是不是这姓莫的也看上了那小娘子的美貌……
于是他冷哼一声,倨傲地道:“这等事情就不劳师弟费心了,我望霞峰便选择那沈樱师妹!”
果然……
莫师兄却是摆出一副惋惜的样子:“我今天粗略地验过根骨,那沈师妹似乎比林师弟还要好上几分。但是师兄看上了……唉,也罢!好事毕竟不能让一家独占,那便这般说定了?”
他说着,将两只酒杯一一斟满,而后端起其中一只,做了个碰杯的姿势。
萧楚生却理都不理,端起酒杯就一饮而尽。
好歹是还留下一声:“一言为定!”
话一出口,他才后知后觉地想道:为何不能把两人都揽在望霞峰上呢?
不过又一想,这般将那男的打发到别处,反倒对他更为有利……
他这才不再纠结,又一言不发地踏着月光而去。
只是山风一吹,酒劲涌了上来,他的脚步多少有些虚浮起来。
留在亭中的莫师兄,这才将酒壶中的残酒尽倒在口中,眼神却逐渐变得轻蔑。
这蠢货的修为确实在新一代弟子中拔尖,但那又有什么用?稍微动点脑子就能将他玩死!
待姓萧的与那林师弟有了夺妻之恨,他便又会多了一个极大的助力……
他这般想着,酒劲也有些上头,他不由得揉了揉有些晕晕胀胀的太阳穴。
正准备离开时,却忽听身后一个声音:
“莫师兄如此雅兴,怎地不给在下留一杯酒?”
这声音好生熟悉,是谁来着?
莫师兄有些僵硬地回过头去,身体下一刻才做出反应。待往腰间摸剑的时候,却一下子摸了个空。
嗯?面前这个人,怎地如此像那个家伙……
那个几乎杀穿了朝云峰的年轻将军,三大长老联手都留不下的人物!
他这下子终于警醒过来,一身酒意散了个七七八八。
“林……林师弟,是你?你怎会在这里?”
却听身后又有一道清丽的女声:“不光你林师弟在这里,本姑娘同样也在呢!”
什么时候?他们是什么时候来的?
能这般毫无防备地摸到他身边,想必要他的命也只是动动手的事。莫师兄一下子冷汗直冒,心思一下子转了不知多少个弯。
而后,他便见眼前一道泛着月华的剑光闪过。
剑是莫师兄自己的配剑,招数是巫山派的“细雨春风”剑法。
他的喉头绽开一道血线,带着他的满心算计一同倒了下去,至死都没有合上眼睛。
赵缨却是一甩血迹,就这般收剑入鞘。
“收工?”她问道。
沈川却只摇了摇头,道:“活儿没干完呢。”
二人顺着山路往下,果然在路边石头上见着混混欲睡的萧楚生。
他于是笑一声:“就知道那姓莫的没那么老实,定然是用鸳鸯壶之类的把戏,暗戳戳地给姓萧的下了些迷.药!”
他悄无声息地踩着云龙三折步,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