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洪流。
气海和经脉之中,真元早已充盈。她心念一动,海量的真元便齐齐涌向督脉。
只一试,横亘在前的哑门穴关便有些动摇。
她忽地一惊,却是悚然收功!
“大椎穴关已开,接下来的哑门穴却是头颈处的第一道穴关,非同小可!还是待万全之后再行尝试得好!”
此处穴关开始涉及颅脑部分,最是凶险不过,一个不慎,轻则失语重则失神,必须要慎之又慎不可!
想到此处,她仰头望向天边,只见银月高悬于天,带来无尽的霜华。
时间还早。
她于是再次闭目,心神渐渐地沉静下来。不多时,雾一般的灵元便又覆罩在她身周,接连不断的涌入毛孔口鼻之中,化作用以冲关的积蓄。
一墙之隔,沈川却是舞着沉重的石锁,施展着各路拳法。
月华落在他精赤的上身之上,雕刻出一道道优美的肌肉线条,兼具力感与美感。
他近日来,每逢睡前便会这般熬炼着身体,待筋疲力尽了,便在特别配置的药浴里面一泡……每日的疲劳便可尽消。
以致于他好几次都在那大桶之中沉沉睡去,待第二日醒来时,往往满身都是散不掉的药味。
最近赵缨总喜欢吃煮茶叶蛋,沈川便总觉得这妮子在讥讽于他……
呼呼生风的一套拳法打完,他舒爽地擦着额头的粘汗,而后同样抬头,望着同样一轮弯月。
“月老啊月老,缨妹可是你安排在我身边的么?”
他出神地喃喃着:“多亏有你将我从泥泞中拉上来,谢啦!”
也不知这话是说给月老听,还是另有其人。
见天色尚早,他转身再次抬起石锁,身形一转,便再次化作一道月下翩然的影子。
此世武者修行,无非是磨炼精、气、神三者而已。
三者层层递进,唯有前者修习圆满才能跨过后一阶段的门槛,这是世人公认的真理。
当然,若是在前一阶段精益求精,乃至于专精于一道,也未必不是一种修行的路子。
比如当朝的徐太傅,学贯儒释道三家,一身的浩然正气号称鬼神辟易!他虽未入炼神境界,放眼整个天下却也没几人敢说能胜过他。
沈川也是类似,只不过他却是由于经脉有损,只能在炼体的路子上多踏几步。
所幸还算顺利!
一者他身体底子在,本身悟性也算不错;二者有宋嘉祥这个冤大头在,各类灵物也不用愁。
这段日子,他的身子肉眼可见得丰润了起来,脸颊上也渐渐挂住了肉,看上去倒是堪称一声丰神俊朗。
只不过块头越来越大,也同样让人有些发愁。赵缨不止一次地表示过担忧,直担心他会不会练成肌肉兄贵样。
这个词,他始终不解什么意思,但是当赵缨那猪无寿来举例的时候,便是他都忍不住感到一阵恶寒。
要是成了那个样子……
自那以后,他的修行愈发得勤勉起来。好在他肌肉越发紧实起来,身形却没有进一步地膨胀。
修行之中不知时光流逝,不知不觉,一夜便这么过去。
赵缨在中庭之中静坐了一夜,身上都挂满了晨露。
初冬时分的天气可真不算舒服,冷风吹过来,她即便是有真元护体也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她下意识地裹紧了外衫……
嗯?哪里来的外衫?
召来金钗银环两个小丫头一问,却都说夜里睡得深沉,并未见人来过。
赵缨不由得凑到鼻尖一问,一股好闻的草药味沁入鼻间,整个人都不禁精神一振。
好熟悉,是哪里来的呢?
赵姑娘秀眉一簇,一时陷入了沉思,嘴角却莫名地勾了起来。
……
沈川迷迷糊糊地从澡盆中醒来,迎面而来的便是腌进身体里的草药味儿。
早就已经习惯了……
“哗啦”一声从早已凉透的药汤中站起身子,泡得皱皱巴巴的皮肤隐隐呈现出健康的小麦色。
窗扇推开,一时间涌入满屋的朝霞。
暖融融的金光映在他的躯体之上,沈川一时振奋,竟就这般光着身子打了一套拳法。
“好身手,好身板……”
陡然响起的喝彩声吓了沈川一个激灵。
循声望去,却见自己房间的榻上,竟不知何时多了一个紫衣美人。
那美人慵懒地侧躺着,露出勾人心魄的曲线,只是看一眼,便能感受到灵魂都在往外扯去。
而要说最勾人的,莫过于那条水蛇一般的纤腰了。曾经一曲“水蛇舞”,多少达官贵人都成了她的裙下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