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耸着肩膀:“山路难行,可得当心摔着!”
虽知黑虎寨在动些坏主意,但赵缨却并不清楚详细。
莫名其妙地摸到营寨前,莫名其妙地打了一架,又莫名其妙地逃之夭夭。
如此行径,不是心中有鬼才怪。
无所谓,等她杀到黑虎寨时,一切就全知道了!
追逐之间,那险峻的寨墙已在眼前。
相比于赵缨的从容不迫,逃在前面的喽啰们却是一个赛一个得狼狈不堪。
“当家的,快开门!”
这些喽啰兵们坚持到这里,已是花费了全部的力气,眼见得生的希望就在眼前,一个个腿脚竟是发软。
然而,那厚重的吊桥却是纹丝未动。
“上面的兄弟,劳烦开下寨门,救我一救!”
然而那女杀神就追在后面,寨门一开,岂不是将她也迎了进来?
刘寨主靠在寨墙后面,将身子缩成一团,却恶行恶相地冲着手下嚷着:
“不准开,都不准开!谁敢开门老子劈了谁!”
老大不开口,守门的喽啰兵谁也不敢开门,望着寨墙之下已经脚软得站不起来的同胞们,他们也不禁起了兔死狐悲之感。
他们只能若有若无地放几支箭,但是箭矢稀稀拉拉,准头也不太行,仅有的几支落到赵缨身前,也被轻易地拨到一边。
闲庭信步一般,赵缨已是溜达到了寨门下面。
一咧嘴,露出两排白森森的牙齿:
“你们想上去吧?”
众喽啰疑惑间,正不知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却见赵缨一歪脑袋,瀑布般的墨发披散下来,一杆朴素的长枪落于手中。
能死在这般美人手里,倒也算是不枉此生了吧……
赵缨懒得理会他们怎么想,倒是一直没听见有人答话,嘟囔一声“没劲”。
长枪一滑、一刺,再一挑,一个喽啰手舞足蹈着飞上高空,越过高高的寨墙。
正落在刘寨主的眼前。
望着面前这个进气多出气少的家伙,刘寨主目光中的恐慌更甚往常。
他默默地往寨墙上又靠了靠。
“咚!”
有一个喽啰从天而降,手脚抽搐不已,生死不知。
“大当家……”
守门的喽啰兵已经声音颤抖了。
寨门前基本已经是一边倒的屠杀了。
参与探查的喽啰兵大多只是些粗浅的武艺,有些甚至连武者都不是。如此奔行了一夜,早就是筋疲力尽,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赵缨提枪横扫,或是直接抬脚踹去,那帮子喽啰兵便在一声声惨叫中尽数升上了天,又如下饺子一般扑通扑通落下。
有侥幸未死的,此时也是骨断筋折,哀嚎声一阵接着一阵。
赵缨挺枪立于寨前,斜斜地指向上面,在清晨的日光下,一人,对一寨。
“刘大当家在否?”
连喊三声,空荡荡的寨墙之上并没有一点动静。
她便收枪回手,而后如风般运转在腰间,借助转身的动势,一枪横扫在寨门上。
“咚”得一声闷响,整个寨墙都摇晃了起来,有尘土簌簌地掉落下来。
“我等好意前来投奔,大当家如不接纳,婉拒即可,我赵某岂是不通情理之人?今日这般窥探、陷害于我,却又是何意?”
一声问完,见上面还没动静,她便再次运转腰力——
“嘭!”
木屑纷飞,寨门上落下一道深刻的痕迹。
“今日刘大当家不给我一个说法,我便拆了你这山寨!”
她言罢,不由收枪回手,作势又要砸去。
刘寨主终于坐不住了,半个圆滚滚的脑袋探出寨墙,被肥肉挤得紧紧的小眼睛里面全是谄媚。
“姑奶奶,都是小人的不是,小人在这里给姑奶奶告罪了!”
“哟!大当家的还活着呢?一直也没人搭腔,本姑娘还当你被狗啃了呢!”
“嘿嘿,女侠见谅,见谅......”
长枪再次斜指向天,赵缨愤然道:“可是我的人有对不住的地方?”
“没有没有,实在是财帛动人心,女侠不知你等在渝州挂了多大的悬赏......”
说到这,他直想直抽自己嘴巴......好端端地,说这个干嘛?
只好陪笑道:“小人今日给女侠告罪了,愿女侠高抬贵手,放过我等可好?”
赵缨却是柳眉一竖,凤目一横:
“上下嘴唇一碰,就算是道过歉了吗?我营中也伤了几个兄弟,这账却如何算?”
刘大寨主哪里还有往日的风光?声音里都带上了哭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