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便是一甩马鞭的距离。
因此赵庄发生的事,城中不少人都有耳闻。
“赵庄?便是那个大半年前遭山贼洗劫的那个村子?”
赵缨回了渝州,随口问了一个人,便得到了这样的回答。
可待她再问是何处山贼时,那人却又支支吾吾答不上来了。
又问了几个人,得到的回答五花八门,什么样的答案都有。
她敏锐地感知其中必有不为人知的内情,但她此时自身尚且难保,实在腾不出精力来管此闲事,便也只好默默地记在心里。
毕竟,伸张正义还是需要本钱的。
再回到卢家医馆,秋月姐早就等候多时了。
她果然不在赵家,担心了一整天的赵缨终于放下了心。
“小武也在这里吧?你们没事真是太好了!”
“太好了?我们能有什么事,还是管好你自己吧!”
果然,一见面就是劈头盖脸的训斥:
“你这个小妮子,怎不与我商量就干出这等危险的事来!万一出了事情,我怎生与你大哥交代?”
崔府宴会上这么大的事,她甚至是在何二回来了之后才知道的。而后她足不出户地足足等了一整天,也担心了赵缨一整天!
她越想越气,连带着沈川也遭了挂落:
“沈少侠,小姑娘家的胡闹你便也听之任之吗?”
沈川只得苦笑,只想说你口中的小丫头可是把堂堂封疆大吏玩弄于股掌之间的。
此时小武也从门后面探出了脑袋,眼神中满是好奇。
秋月姐二人都没有事,真是太好了。赵缨放下了心,再听卢秋月的抱怨,竟有了些幸福的感觉。
常言道长兄如父长嫂如母,秋月姐还真的便如她前世的老妈一般。
唠叨是唠叨了点,关心也是真关心。
因此她倒也不还嘴,只是嘿嘿地傻笑着,露出一副智障般的清澈表情。
心头反倒是暖暖的。
她知道,即使是在这个世界,还是有人会关心她的。
可不比赵天伦那匹夫强得多了?
见说出的话全当了耳旁风,卢秋月只得叹气。
“你也累了吧。”
一夜一天的跋涉,便是赵缨这个蚕神反哺过的身体,也不免露出了疲态。
卢秋月终究还是心疼。
赵缨歉然一笑,告了声罪便回房间休息了。
说是休息,她却全无困意。终于强逼着自己入睡,可是在梦中,那个堆满了尸骨的坑洞却总是侵蚀着她的心神。
她噩梦不断。
在梦中,她一会儿是个人屠,一会儿又是刀下的亡魂……
“啊——”
赵缨从睡梦中惊醒,汗透衣衫。
“还好,还好是梦。”
不知不觉又是半夜,她回想起那可怕的梦魇,仍然心有余悸。
莫不是也遭了煞气入体了?要不为何如此心神不宁?
“嘿嘿……却与煞气无关。”
蚕神的声音偏在这时响起在心头,大半夜的瘆人得很。
赵缨一时间不知该庆幸它终于出现,还是该怒骂它早干嘛去了。两重心思之下,便只好顺着问道:
“与煞气无关,何以见得?”
“你入体的煞气早已被我清除干净,点滴都不剩。因此你的梦魇,只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罢了。”
蚕神无不自傲地说道。
“没有就好。”赵缨长出了一口气。
她又觉得哪里不太对,想了一会儿才惊奇地道:
“你可算学会说人话了!”
“……”
比起初次交流时那股子惜字如金、晦涩难懂的样子,现在的蚕神至少说的都是白话。
“吾此前苏醒未久,沟通亦是困难……”
这话的意思,是这段日子进补得足够了,身子骨养起来了,也有了说话的力气了吧!
说到这……
“喂,你上次吸收隔壁那小子的真气,理应收获不小吧,似乎可一点都没反哺回我。”
赵缨只觉得自己的修为可有半个月没长进了。
之前吸收吴参将的真气时,靠着反哺,她可是生生练骨、练皮、直入气感。
沈川那家伙的修行只会更高,没道理一点变化都没呀!
除非……
“你小子是不是拿了回扣了!”
“非也非也,你的气海早已充盈,只等开辟气海便可一步腾龙!”
“再不说人话,信不信我活活把你抠出来!”
“……”
没见过这么豪横的宿主,蚕神却只能细细地解释:
“打个比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