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
这匹马儿本是吴参将的,却非是冲锋陷阵的战马,而是专门培养用的玩物,虽看上去雄骏非常,却并无十分脚力。
这种马儿却胜在温顺且通人意,最是适合吴青雷那种不学无术的公子哥儿,以及赵缨这种刚学会骑马的新手。
赵缨扯住缰绳,足踏马蹬,而后如蝴蝶般翩然翻上马鞍。一回头,又道:
“本将住在城外,本就是图个清静,往后还请莫要打扰。若是真想找我,就在卢氏医馆的柜台上排开三枚大钱,然后通知掌柜的就好。”
那二人弯腰拱手:“小人明白。”
缰绳一甩,骏马撒开四蹄,踢踏着远去。马上,赵缨迷离的眼神忽地清醒起来。
她暗暗好笑:“我体内有天蚕蛊,喝多少都会被它吸收,自然可谓是千杯不醉了。”
她默默回想着席间的一举一动,没有发现什么大的纰漏。
也或许有,但糊弄那两个蠢货是足够了。
血蛟帮本就是川江上讨生活的汉子们,为了抱团取暖组成的帮派。
渝州城,以及周边码头上的水手、船家、脚夫,都是他们的成员。
川江码头上的生意,可是他们的立身之本,是万万不可能让出去的。
这是根本性的矛盾!
赵缨很是满意,自觉第一把火放得还不错。
第二把火就该在赵氏镖局里放了,眼下倒是有个极好的人选。
只是......
“秋月姐她帮的已经够多了……”她喃喃低语道。
第十九章 第二把火
此时已是深夜,渝州城早已四门紧闭。若非卢家父女早有安排,她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
马蹄踢踏,她围着城中绕了一大圈,确认没有人跟着后,这才折而向北,直奔校场街的卢家医馆。
“邦邦邦……”
敲门声响了三下,医馆后门缓缓开出一个小缝。
“多有叨扰,是卢神医引荐我来此……秋月姐?”
开门的,不是卢秋月还能是谁?
卢秋月左右张望了下,见四下无人,这才大开后门,三两下拉她进来。
“你怎得这么晚才来,不怕遇见巡夜的兵丁?”
“遇见了,可我有吴青雷的令牌,不怕的。”赵缨笑着道。
卢秋月拉着她,栓了马,又急急忙忙地领入卧房。
这时,她才仿佛松了口气:“你可知我等你半夜,担心死了!”
赵缨也没想到她竟亲自来接,对如此埋怨也只好赔笑了事。
“事情还顺利吗?”卢秋月关切地问道:“可还有什么地方需要我帮忙?”
“还行,血蛟帮的蠢蛋们利欲熏心,糊弄起来倒是不费工夫。至于需要秋月姐的地方……”
赵缨摇着头,似是不知道怎么说。
她确实有事相求,但想到卢秋月毕竟夹在她和赵家之间,很多事是不是又有点难做……
卢秋月也是个聪慧的人,稍一思索就明白了弦外之音,明眸流转,说道:
“妹妹是我看着长大的,我自然不想看见你丧命。但除此之外,我仍然是有自己的小心思的。因此有用得到我的地方,尽管吩咐就是。”
赵缨奇道:“莫非秋月姐也有我不知道的隐情?”
“告诉你也无妨。”
卢秋雨轻叹一口气,道:“你的行事是为了复仇,我又何尝不是呢?若不是赵镖头和崔知府勾连,你大哥又怎会战死在睢阳战场!”
“怎会?”赵缨惊呼道。
竟还有这样的事?虎毒尚且还不食子呢,这赵镖头也太不是东西!
她气愤不已,还待再问。只是卢秋月提了一嘴后,也不再多说了。
“不对啊,赵天伦其人最是渴求重振赵家,而当时大哥已经在军中做到了指挥一职,前途可是一片大好啊!”赵缨越想越不解,总觉得这一事没有理由。
“谁知道呢……”
卢秋月默不作声地推开窗扇,顿时泄了满地月光。
秋月高挂,卢秋月娴静地坐在窗边,带着满心的愁绪。这场景,在赵缨看来竟似是天边挂着两轮月亮。
她本也是一个靓丽的女子,只是多年的风霜毕竟是留下了痕迹,使她看上去比实际年龄还大了几岁。
“自从几年前起,赵镖头的行事便开始颠三倒四,让人捉摸不透。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也没有人能预料到他接下来会害谁。我担心有一天他会盯上小武……”
卢秋月的眸子闪烁不定。
她寡居多年,唯一所求的,唯有儿子健康长大而已。
“因此,若能有什么是我能做的,还请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