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是爷爷喊我来的,只说是外公想我们了。”
小武是自家大哥的遗孤,他的爷爷自然也就是自己的便宜父亲,那位赵镖头了。
他的外公,正是自己要找的那位姓卢的名医。
“什么时候的事?”
她问道。涉及到赵镖头的事,赵缨总是会本能地留一个心眼。
“也没几天,五天前?不……三天以前。我们那天走得很匆忙,我娘连衣服都没带几件。”小武回想着,说道。
三天以前,正是赵家张罗着“嫁女儿”的日子,赵缨一下子就明白了。
赵家定然是知晓这位大嫂跟自己亲近,害怕节外生枝,便提前把这娘俩儿给支走了。
大嫂卢秋月倒也罢了,她的父亲卢延寿可是渝州城有名的名医,在当地颇有一定影响力。
若是他们一家闹起来,对赵镖头来说还真的会是件麻烦事。
想到这,赵缨的面容变得冷峻了起来。
“姑姑,真的是外公想我们了吗?”小武不安地道。
他只有七八岁大,但是自小失去了父亲。缺爱的孩子心思总是敏感得很,总能从一些小细节上发现点什么。
“嗯?你为什么这么问?除了这个还能是什么原因呢?”赵缨摸着他的脑袋,轻柔地问道。
“是不是有仇家上门,爷爷嫌我们碍事了?”
“瞎猜啥呢!”赵缨一巴掌拍在他后脑上,失笑道。
她不敢告诉他真相,那真相比他想的还要残酷。赵家确有变故,却并非来自仇家外敌,而是同室操戈。
她虽在笑,内心却一阵一阵地感到悲凉。为小武,也为了自己这个前身。
直到天色彻底黑了下来,卢家父女两人才赶着牛车回到小院子里。
“小武!跟你说了多少遍,家里没人的时候不要开门不要开门!遇见歹人怎么办?”
大嫂卢秋月人未到到,声先至。赵缨明显感觉到,小武的身子猛地一个激灵。
她差点乐出声来。
又觉得怎么着也得帮侄儿解围,于是她忍着伤痛,勉力高声道:“嫂子,不关小武的事!”
柴扉“啪”地一声洞开,卢秋月欣喜地闯了进来。
“妹妹!你也来了?我今天还在个行商那里听说了件不好的事,还一直担心来着。”
她说着,冲过来给了赵缨一个大大的拥抱,热情地让人招架不住。
两团丰满的软肉贴在身上,赵缨的脸色一下子红了起来,连话都说不利索了。
“我……我没事。”
“没事就好!”卢秋月稍稍松开了些,赵缨这才喘了口气。
自家这位大嫂年近三十,脸上已经有了些风霜的痕迹。但或许是常年跋山涉水的缘故,身材却依旧如年轻时一般紧致与苗条。
赵缨不自觉地瞥了眼她的胸部,又下意识地看了看自己的。她竟莫名地生出一种自惭形秽的感觉。
她赶紧将奇怪的想法甩出脑袋。真是,转世成女人了,还是改不了这个比大小的习惯。
小武被打发去了院外,去帮外公卸车去了。小院中只剩下了她们两人,赵缨这才道:
“那行商说得,其实是真的。”
卢秋月顿时变了脸色。
赵缨想了想,将这两日的经历一一道来。她从赵家合谋,到冥婚入棺,再到脱身而出,白山帮助等等,全无隐瞒,只有穿越和蚕神这两节略过不提。
在她的潜意识中,这位大嫂是值得信赖的。这种信任来源于赵四娘的记忆。
此番陈述,果然听得卢秋月揪心不已,抱着赵缨连连叹气:“妹妹你受苦了。”
这句安慰的话一入耳中,赵缨一下子便如被雷击一般,心脏猛猛地颤了一下。
到这个世界以来,各种迷茫、愤懑、委屈,万种情绪此时一齐涌上了心头。她再也坚持不住地大哭出声,声音大得连院外的老牛都听得清楚。
小武和须发花白的卢神医一同探出脑袋,神色不同。
“好了好了,看你憔悴成什么样子了。”卢秋月柔声道:“你既然受了伤,快快进房间里让我父看看。他专治跌打损伤,医术你是知道的。”
赵缨这才尴尬地抹着眼泪,但经如此一阵发泄,她的心情却是好得多了。
她看着门外站着的一老一少,老脸通红地钻进了屋子里。
该死的,丢死人了!
直到进屋一刻钟以后,她还是感觉脸颊发烫。
“呵呵,不必觉得羞赧。人有七情六欲,再正常不过了,你把它发泄出来,比起郁结在心里可强得多。”
老卢缓缓步入屋里,边走边说道。
赵缨扯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