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由得苦笑出声:
“沿着山坡找了半天,原来姑娘在这里。可让在下一通好找。”
赵缨费了一会工夫,才将这人和白日里见到的儒生对起号来。
说起来,她对这儒士的印象,倒比那虬髯汉子好很多。只是知人知面不知心,说不定这两人也只是真小人和伪君子的区别。
她这么想着,越想越觉得可能性很大。毕竟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和那淫贼在一起的,能是什么好东西?
“姑娘不要紧张,在下不是什么坏人。”白衣儒士解释道:“在下沈……在下白山,与我同行的是吴青雷吴大人。我二人恰好顺路,各取所需罢了,并非一路人。”
他这么解释着,赵缨却只敢信一半。
她努努嘴,朝着山坡另一边道:“那什么狗官就在那里,我杀了朝廷命官,该杀该剐悉听尊便!”
白山闻言看去,只见“吴大人”胸腔塌陷,脑袋歪歪斜斜地垂在一边,模样要多凄惨有多凄惨。
他不由长叹:“姑娘可知他是什么人?”
赵缨摇摇头:“爱谁谁,关我屁事?”
白山道:“他可是京师吴家的子弟,刚得了任命,任渝州府三品参将。你杀了他……唉,你知不知道是抄家灭门的大祸!”
赵缨眼睛亮了:“还有这种好事?”
“???”
抄家灭门了还是好事?白山满脑袋问号。
他料想这其中多半另有故事,但此时此刻却也不感兴趣,只是问道:“如此荒郊野岭,姑娘为何独自一人在此,还如此穿着?”
“要你管!”赵缨不客气地回怼道。
白山被噎了一下,脾气似乎也上来了。
“看来你还是对我有戒备。”他深吸口气,强行平复心情。
那还用说?此时你为刀俎我为鱼肉,怎能不戒备?赵缨压根不想回答。
白山再也忍不住:
“我说,你这女人,是觉得全世界都在害你吗?是不是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你……
老子纯爷们来着!
赵姑娘气得面色一下涨红:“你有本事也当回女人试试!”
妈的,没当过女人,好意思这么大言不惭地说话吗?她万分委屈,却连辩解都找不到合适的话。
白山却不以为然:
“你要不要看看自己的狼狈相,比个女鬼也差不了多少!除了吴青雷那种精虫上脑的蠢货,旁人避之都不及!”
“最好不过!”赵缨梗着脖子,丝毫不肯服输。
“行行行,我不跟女人斗嘴,就算赢了也不光彩!”白山说话越来越过分,若非身体半分动不了,非得揍他一顿才能解气。
“还能站起来不?”
听听,这像人话吗?能不能动你自己没长眼睛么?
赵缨没好气地道:“能!不用你帮忙!”
嘴上这么说着,她扑腾了半天也没站得起来,反而扯到了伤口,痛得她不住地抽着冷气。
“伤得这么严重就不要逞强了。”白山挑着眉,无奈道。
他说着,便俯下身,在赵缨的目瞪口呆中一把将其抱起。
“诶,诶?你干什么?快放我下来!”
赵姑娘脑中一片空白,两颊腾地一下滚烫。他奶奶的,长这么大还第一次被人公主抱,怎么动都不是,别提有多别扭了。
“带你走啊!你不会想在这养伤吧?看这天色,一会儿这雨可小不了。”白山理所当然地道。
“我……我知道啦。”赵缨红着脸,别过头去:“你先放我下来,我…我换身衣服。”
白山这才注意到她破破烂烂的嫁衣,此刻一绺一绺的,比破布片也好不了哪儿去。
赵缨指着吴参将的方向:“劳驾,帮我把他的衣服扒下来!”
白山依言,不多时便捧着一叠衣物回来。不仅如此,他还带回来一柄佩刀、一块令牌,还有一纸委任状。
这些都取下来后,他想了想,在那参将的脸上拍了拍、打了打,最后竟将那胡须整个儿撕了下来。
“那家伙的胡须是假的?”赵缨惊奇道。
“嗯,是为了掩人耳目、躲开仇家。”
白山淡淡地答道,顺手将这些东西都给递了回来。
刀是把寒光闪闪的宝刀,委任状也是盖着大印的真货,那块令牌则上书着“渝州府参将吴青雷”的字样。赵缨将这些连带着假胡须都一同收起,总觉得有一天能派上用场。
衣物送到,白山很是自觉地转过了身。这倒让赵缨高看了他一眼。
“喂!”她作死地试探着:“我要换衣服了!”
“你换就是,在下不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