裂到耳后的嘴里吐出绣娘的声音:"这些...都是你的骨肉..."
屋梁断裂成水蛭疯狂吸附,沈予安扯下鳞片,伤口喷出的透明小虾在空中排列成全新债契,数字如活物般扭动重组。黑水河心升起白骨岛,七丈石碑嵌满婴儿牙齿,刻着他的生辰八字。碑底漩涡托起水晶棺,棺中交颈而卧的雕像突然睁眼,持沾血算盘的手与银鱼组成的巨剪同时刺来。千钧一发之际,鳞片化作钥匙插入棺锁,黑水河瞬间沸腾,无数手臂举着他丢弃的旧物破水而出。
鱼妇如山岳般的尸骸浮出水面,腐烂的胸腹间镶嵌着十二顶花轿,骨盆处垂落的卵巢里,无数微型沈予安正在相互撕咬,被咬下的血肉立即化作新的债契条文。"血债要用骨肉来偿!"鱼妇张开布满倒刺的巨口,吐出的字化作透明小鱼扑向他,咬出的伤口不流血,反而长出带胎儿的鱼卵。老渔夫跪地痛哭,眼泪化作珍珠炸裂,浮现出尘封的真相——是他将怀孕的绣娘推入河中!
沈予安怒吼着扯开衣袍,"债"字纹身化作红绳刺入鱼妇腹中胎儿。随着红绳扯动,胎儿脐带暴长缠住鱼妇内脏,最年长的胎儿甚至爬出子宫,咬断她的脊椎,蓝绿色血液在河面形成巨大的往生咒。黎明时分,半鱼半人的怪物用蹼爪在沙地写下"父债子偿",左眼映着他的惊恐,右眼含着绣娘的哀怨。当怪物跃入河中,沈予安看着指间新生的蹼膜,知道这场被血债纠缠的噩梦,永远不会真正终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