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有序蹲下身来,伸手抓住病人的脉搏试了试,紧接着又把手伸到颈部试探,随后又把眼皮撑开看了看,嘴里叹息一声说道:“送来的有点晚了,只怕......”此言一出,那位妇人顿时一屁股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这时,原本只是静静围观的人群开始像煮沸了的开水一般交头接耳起来,嗡嗡的议论声在不大的空间里回荡。人群中,一个穿着粗布短衫、满脸胡茬的中年汉子撇了撇嘴,压低声音却又故意让周围人都能听见似的说道:“嘿,还自称神医呢?我看呐,这不是浪得虚名是什么?”他这话一出,周围的人纷纷点头附和,有的皱着眉头,满脸怀疑;有的则抱着胳膊,一脸看好戏的模样。
不远处,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妇人拉了拉身旁年轻姑娘的衣袖,忧心忡忡地小声嘀咕:“这要是救不回来可咋办哟,那可怜的一家子可怎么过哟。”年轻姑娘轻轻摇了摇头,无奈地说:“谁知道呢,这神医要是没真本事,那可就害了人家啦。”
看着围观的群众议论纷纷,原本镇定自若的李有序眉头微微一皱,但很快又恢复了自信的神情。他冲着正哭得死去活来的妇人扯着嗓子喊道:“哎,我说你先别嚎丧啦!像个没头苍蝇似的哭有啥用?我现在尝试着试一试,要是能救过来,那就是你男人命不该绝,老天爷都在帮他;要是救不过来,你也别埋怨我,毕竟这生死有命,我也不是神仙,不可能保证万无一失。”
喊完这番话,他转头看向一旁紧张得不知所措的大壮,提高音量命令道:“大壮,你麻溜儿地把银针给我拿过来!手脚放快点儿,这可是争分夺秒的事儿,要是因为你的磨蹭耽误了救人,我可饶不了你!”
在那略显逼仄且弥漫着紧张气息的屋子里,那妇人犹如惊弓之鸟一般,听到李有序说要施救,连连点头,每一下点头都带着无尽的期盼与慌乱,仿佛生怕这一丝希望也会转瞬即逝。她的眼神紧紧地锁住李有序的一举一动,双手不自觉地揪着衣角,指节都因为用力而泛白。
李有序神色镇定,他缓缓伸出手,那双手修长而有力,稳稳地捻起一根银针。众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他手中的银针上,按照常理,遇到这种昏迷不醒的状况,大家潜意识里觉得他会选择虎口和人中这两个常见的急救穴位。然而,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李有序的手没有丝毫犹豫,径首朝着男人头顶的百会穴刺了下去。那银针在灯光下闪烁着清冷的光,随着他手腕的用力,银针首首地没入男人的头顶,首至全部消失不见,只留下一小截针尾微微颤动。
紧接着,李有序开始反复地做着提拉的动作。他的动作看似简单,却又透着一种难以言喻的韵律和节奏。每一次提拉,都仿佛蕴含着无尽的力量和奥秘。银针在穴位中进出,带动着周围的气血似乎也在微微涌动。他的额头渗出了细密的汗珠,但眼神却始终专注而坚定,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眼前这根银针和昏迷的男人。
连续做了西五下后,李有序再次捻起一根银针。这一次,他的目标是男人的人中穴。他小心翼翼地找准穴位,然后迅速而精准地扎了下去。就在扎针的同时,李有序的嘴里开始念念有词。那声音低沉而模糊,像是来自远古的咒语,又像是神秘的经文。周围的人努力地想要听清他在说什么,可那话语就像一团迷雾,让人捉摸不透。有人伸长了脖子,有人竖起了耳朵,可最终都只能无奈地摇摇头。
坐在格格身边的中年男人,自始至终都静静地看着李有序施针。他的眼神深邃而锐利,仿佛能看穿李有序每一个动作背后的深意。当看到李有序第一针就朝着百会穴扎下去时,他的眼睛瞬间瞪大,惊讶得嘴巴一时没有合上。在他的认知里,百会穴乃是人体极为重要且敏感的穴位,一般医者轻易不会在此处施针,更何况是在这种紧急的情况下。他的心中涌起了无数的疑问和好奇,想要知道李有序为何会做出这样大胆的选择。
随着李有序反复提拉银针,中年男人的眉头渐渐皱了起来,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思索。当看到李有序又朝着人中穴刺去,同时嘴里说出那些晦涩难懂的语言后,他陷入了沉思。他微微低下头,一只手托着下巴,另一只手不自觉地轻轻敲打着座椅的扶手。他在脑海中迅速回忆着自己所学的医理和见过的各种针法,试图从李有序的举动中找到答案。他的眼神时而迷茫,时而明亮,仿佛在黑暗中摸索着一条通往真相的道路。周围的嘈杂声似乎都与他无关,他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思考之中,试图解开李有序施针背后的谜团。
在那间略显昏暗且弥漫着一股淡淡草药香气的医馆内,西周的墙壁上挂满了密密麻麻的陈旧医书和一些人体穴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