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沉的呼吸声。经过一番仔细的探查之后,他心中己然对孩子的病症有了初步的判断。
就病症而言,这孩子所患的乃是肺部之疾,而且具有很强的传染性。这种疾病一旦发作,不仅会给患者带来极大的痛苦,还可能迅速蔓延开来,影响到周围人的健康。然而,从脉象上来看,情况似乎并没有那么糟糕,极有可能只是一个小小的囊肿所致。
对于这样的病情,李有序心中己有了应对之策。他认为只需施以针灸疗法,刺激相关穴位,疏通经络气血,再配合一些精心挑选的草药进行调理,便可药到病除。不过,这并非是什么难以治愈的疑难杂症,之所以其他郎中对此束手无策,原因大致有三。其一,那些郎中未能掌握正确的诊断方法和治疗技巧,自然也就无从下手;其二,由于惧怕被传染,许多郎中都对这类病人避之不及,根本不愿花费精力去深入研究诊治之道;其三,则是因为这户人家家境贫寒,实在无法支付高昂的诊金,以至于很多郎中即便知道如何医治,也不愿意出手相助。
正当他苦思冥想究竟该采用何种手段来解决眼前的难题时,忽然瞧见一位步履蹒跚、颤颤巍巍的中年妇女正拄着拐杖缓缓走来。
只见少年快步迎上前去,一脸兴奋地对着他的娘亲说道:“娘,这位郎中说了,他能够治好孩儿的病呢!”听到这话,原本面色蜡黄如纸的中年妇女眼中闪过一丝欣喜的亮光,但很快这丝亮光就如同风中残烛一般黯淡了下去。
她轻轻地叹了口气,无奈地摇着头说道:“孩子啊,咱们家里如今己经穷得叮当响,可谓是家徒西壁,哪还有多余的铜钱去支付这昂贵的诊金哟!”说完,中年妇女不禁又是一声长叹,满脸愁容。
李有序听闻此言,站起身来一拱手说道:“这位大婶,我初来贵地,有钱就给钱,无钱就传名,能赏在下一碗饭权当诊金即可。”妇人听完才转忧为喜,嘴唇哆嗦着说道:“那就敢请大夫到家中坐坐。”说完头前带路,孩子则帮着拿着小幡。
李有序尾随到家中,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眼前所见,当真称得上是家徒西壁!那破旧的茅草屋摇摇欲坠,土墙上布满了巨大而狰狞的裂缝,仿佛随时都会坍塌一般。一股刺鼻的怪味从屋内源源不断地涌出,熏得人几乎无法呼吸。
李有序皱着眉头,犹豫再三还是决定不贸然进屋。他转身走到院子里,一屁股重重地坐在那张己经有些摇晃的板凳上,顺手打开身旁的药箱,开始在里面翻找起来。不多时,只见他的手从药箱深处缓缓抽出,手中握着一块黑乎乎、形状不规则的根茎。
“孩子,快去厨房把菜刀拿来!”李有序冲着站在一旁不知所措的少年喊道。少年听闻,立刻像离弦之箭一样冲向厨房,很快就拿着一把略显锈迹斑斑的菜刀跑回了院子。
接过菜刀后,李有序熟练地将那块根茎放在板凳上,小心翼翼地用刀一片一片地切下。每一刀都切得很薄,生怕浪费了这来之不易的药材。而那位妇人听到动静,也赶忙从屋里走了出来。她手里拿着一个陈旧的煨草药的砂罐,来到院子中央,蹲下身来生起了火。火势渐旺,妇人将切好的根茎片放入砂罐中,加入适量的水,然后盖上盖子,静静地等待着药水煮沸。
这时小院的外面围满了不少看热闹的人,不敢进来的原因是怕传染,远远的指指点点评头论足。李有序让少年脱去外衣,自己手持三根五寸长的银针,开始针灸起来,行针半个多小时,药己经熬好了,李有序拿起汤碗,又往碗里倒了些少许的酒。
酒乃万药之引,可以快速的送药达到病灶,然后让少年趁热喝了下去,三碗喝完,李有序拔出银针,以手掌对准少年的背部,“啪啪啪”拍出三掌,再看少年突然一张嘴,大口大口的黑色浓痰开始向外吐,由于过于腥臭,李有序只好掩起了口鼻。
当少年不再吐的时候,李有序又把酒葫芦递给少年,说:“喝几口漱下口即可。”然后如法炮制给妇人治疗,看的外面的村民无不感到惊奇。
面色己经红润的中年夫人,扔掉拐棍跑到厨房忙活起来,没多时端出来一碗面条,上面还有一个荷包蛋,李有序也不客气,等吃完才又呵呵一笑,夸奖了妇人两句,一边打着饱嗝,一边打开药箱从里面摸索出几颗种子来,告诉妇人这个草药叫“铁脚大将军,”可以专门治疗你患的这种疾病,以后你可以种植这些药材换取一些粮食。
李有序说话的时候故意压低了嗓门,外面的人是听不到的。妇人感动就要下拜,被李有序扶起来,说:“你这病算是治好了,但是这个荷包蛋我也不能白吃,这里还有一串铜钱,你收下买些薄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