棕色的咖啡液体从破碎的杯子中流淌而出，在地上蜿蜒出一幅地图。

按了服务铃，店员上来把地上的杯子扫进了垃圾桶里。

周知衍眼神里露出喜悦的神色。

己经破碎的东西就该好好待在垃圾桶里，不要再碍别人的眼。

“麻烦你了。”

周知衍从皮夹里抽出两张百元钞票递给了店员，绅士地笑了一下。

店员欢喜地接过，快速收拾完就离开了。

袁惜楠看着周知衍这一系列行云流水的动作，气得握紧了拳头。

“周知衍，你能不能别这么装了！你到底要干什么？”

袁惜楠吼了出来。

周知衍听着她这么吼自己，挂在脸上的标准笑容收回，眉眼压低，露出真实的阴沉。

“你还在想着柏舟？你和他不可能了。早点忘记，对谁都好。”

“我喜欢谁你管不到！你女朋友是姚敏！你要管去管她，我喜欢谁你管不到！”

袁惜楠接着吼着。

看她生气的样子，周知衍叹气，认真和她解释。

“姚敏是我的联姻对象，周家和姚家利益捆绑很深，我只能和她结婚。但你放心，我心里喜欢的只有你。你不必介意这个事情。”

他在说什么？

袁惜楠发现自己本来要找他聊的主题己经完全被他带偏，跑到一个诡异的角落。

袁惜楠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对上周知衍这样的人，只有做到比他更冷静才能有一丝胜算。

不然的话很容易被他逼疯。

袁惜楠脸上的愤怒下去，回归了冷漠。

“我今天找你出来不是为了和你谈这个的。我想知道我们项目组的事情，你有没有在背后动手脚？”

周知衍沉默了一会开口，“朱教授他需要学术成果，周家需要在学术领域的话语权，一拍即合。”

聊了这么久，对方总算是吐了点真话。

果然是这样的，袁惜楠深吸一口气，她想让他停手，不得不求他。

放低姿态祈求的话，会有用吗？

眼前闪现过杨思寄愁眉苦脸的样子，再抬头看向周知衍的时候，软了眼神。

“可以请你高抬贵手吗？量子材料组才起步，一点一滴都是全组的辛苦付出，我们这个组都是一心搞学术的一根筋，项目组的每一个人都很好、很努力……”

袁惜楠还要再说什么被周知衍打断。

“那和我有什么关系呢？”

他卸下所有的伪装，只剩下上位者的冷漠。

袁惜楠被他问得一时语塞。

她嘴唇动了动，不知道再说什么，无措的样子让周知衍不可抑制地生出了怜惜。

“朱掩可以离开你的项目组，所有一切都会回归正常，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周知衍开口，语气放缓，变得温柔。

像是低声诱哄小红帽开门的大灰狼。

“什么条件？”

袁惜楠小心地问出了声，她知道以周知衍的性格是不会做亏本买卖的。

“和我在一起，做我女朋友，我会好好对你的。”

周知衍语气真诚，满眼期待地看向袁惜楠。

袁惜楠皱眉，“你女朋友不是姚敏吗？”

听到她再次提到姚敏，周知衍露出烦躁的情绪，“她不过占了个名头而己，不算什么。”

周知衍接着蛊惑。

“和我在一起你会发现所有的阻碍都会消失，你的项目组将会受到上面最高的重视，你的杨教授会拥有完全的自主权，所有的资源都会向你倾斜。”

周知衍的话语像恶魔的低语，不断诱惑着眼前的小红帽。

袁惜楠眼里闪过挣扎，和他在一起，所有的阻碍都会被移除，这个话袁惜楠相信周知衍没有骗她。

她相信他有那样的能力。

但是真的只有这一条路了吗？

袁惜楠想起了姚斥，当时她也是被对方威胁着成为了他的女朋友。

袁惜楠不想再招惹第二个姚斥。

周知衍的手段更高级些，他不仅会威逼，还会利诱，给了她难以拒绝的条件。

但是，她不愿意。

袁惜楠晃动的眼神逐渐平静下来。

她看向周知衍，对方眼里的期待都快化成了实质，死死盯着袁惜楠，等待她给出自己满意的答案。

“我不接受你的条件。你用我热爱的事业来威胁我、你用我的导师、我的师兄师姐们来威胁我。周知衍你真是下贱！比姚斥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