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惜楠的项目组生活还在继续,只是属于杨思寄这边的学生现在连实验台都摸不到了。
每天朱掩都会带着他的学生在实验台前,照着唐婉喆提供的数据,不断模拟。
拓补基片这种珍贵的实验材料在他们手上变成了破塑料片。
不知道他们哪儿来的,一片用坏了就换一片,有人在源源不断地给他们供应。
然而就算把珍贵的材料当成纸用,他们还是不能还原当时的材料修复。
朱掩的脾气随着实验失败次数的增多也越来越急躁。
怎么回事?当时他在校长办公室看到的实验录像难道是假的不成。
数据完全复刻,但结果总是偏差。
每次到最后一步,材料都会被烧没了!
朱掩的小眼睛转到了袁惜楠身上。
杨思寄他们摸不到机器,干脆在实验室一角开了个小课堂,给学生讲课。
不是那种一板一眼的课堂,而更像是一个头脑风暴的小团体。
完全突破了教科书的进程,所有人聚在一起,讨论着物理学,天马行空地讲出自己的见解和想法。
这个小团体每天都很快乐,不时传出欢声笑语。气氛比朱掩那边好多了。
袁惜楠每天在这待得很快乐,师兄师姐的各种奇思妙想,给她拓展了不少思路。
看书是能学到很多,但人与人之间这样首接的交流和碰撞,也另有一番滋味。
“如果物质只是我们错误认知的一个三维倒影,那么我们到底是什么?”
杨思寄丢出了这样一个问题,正期待地看着大家,等着他们给出一堆奇思妙想。
在一开始项目被剥夺的时候她也很焦虑,但随着朱掩他们实验的一次又一次失败,杨思寄也就渐渐把心放宽了。
这局较量才开始呢,可不能先自乱阵脚。当时袁惜楠能够成功定然是有一定运气成分的,就是不知道朱掩那边能不能诞生一位运气之子了。
目前来看是没有的。
杨思寄正要和同学们就这个问题进行更深入的展开。
这时候,朱掩的声音岔了进来,“袁惜楠小同学,当时你确定完成了材料修补吗?”
袁惜楠扭头看向他,正要开口。
杨思寄就先接了话,“朱教授这是什么意思?你怀疑我们造假?”
她声音冷冷的。
“我不是这个意思,杨大教授,我那天只是看了个录像,要是能够亲眼看一次材料修复的话,对整个团队的提升会更快速。”
他想亲眼看修复过程,不还是怀疑他们造假嘛。
“你们想看我修复可以,不过,要是我修复成功而你们倒腾了这么多天还没有结果,是不是应该让贤啊?”
袁惜楠毫不客气地说了这句话。
朱掩的脸色变得不太好。
“只要你们数据没有给错,我相信我的团队是不会犯低级错误的。”
他又诬赖上了数据。
“那我们做个约定吧,如果我完成了材料修补的话,那朱教授就把实验室还给我们。”
袁惜楠看了眼身后的同门,意思很明显。
“你这话说的,像是我把你们赶出实验室了一样。”
朱掩没接招,打着官腔。
袁惜楠被他这样的话术推了回来,有些不知道怎么说下去。
杨思寄站起身拉了拉袁惜楠的手,安抚她。
“袁惜楠不是这个意思,朱教授误会了,一会重新做一次修复操作没问题,但是呢需要把这段时间的实验进展一五一十地写成记录报告向上递,朱老师这没问题吧。”
她只需要一个让上面知道实验室具体进展的机会,只要上面了解了情况,她就不信朱掩还能赖在这。
“可以啊,这没问题,向上报告实验进度,本就是应该的。”
朱掩嘴很硬。
杨思寄笑了一下,随他怎么说。
约定成立,袁惜楠站在了实验台前,上一次站在操作台前那种熟悉的感觉又回来了。
首觉代替思考操纵身体。
所有的动作行云流水。
朱掩带着他的学生紧张地记录着,盯着每一次操作的数据,不断和之前唐婉喆的进行核对。
没有问题,所有的数据都没有问题!
到了最后一步,瞬间将激光的调节旋钮拧到底再瞬间关闭。
“好了。”
袁惜楠淡定地收手,眼神里透出冷漠,似乎刚才的操作是那么地不值一提。
沉默,蔓延在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