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败兵,各有各的算盘。得让他们明白,联盟活,他们活;联盟死,谁都活不成。”
“那该咋办?”“从训练开始。”我指了指演武场,“明日起,晨跑十里,按伍编队;午间练刀盾配合,一人失误全队加练;晚间讲战例,就讲去年游牧人血洗代郡的事——让他们记着,敌人不会管你是山匪还是官军,砍起脑袋来都一样。”王铁山眼睛亮了:“好!就这么办!陆公子你盯着,我让文书把规矩刻在木牌上,挂每个营门口!”接下来的七日,演武场成了最热闹的地方。我带着曾瑶亲自示范队列,用现代的“报数”法让士兵记住自己的位置;教他们用“手势暗号”代替喊杀,避免被敌人听出虚实。士兵甲起初骂骂咧咧,可当他所在的伍连续三日没加练,被我赏了半坛酒时,他拍着胸脯说:“陆公子这法子中!咱伍的兄弟现在比亲哥还亲!”士兵乙更有意思。他总偷偷往我案头塞野果,有回被曾瑶逮住,红着脸说:“陆公子教的识字课,我能背出‘保家卫民’四个字了。我娘说,等打退了外敌,要给您绣个‘活菩萨’的锦旗。”那灰衫男子却再没露过马脚。我让曾瑶带着两个机灵的丫头盯着他,发现他总在半夜溜出营,往东南方向走。曾瑶跟踪过一次,回来说他在乱葬岗见了个戴斗笠的人,具体说了什么没听清,但那斗笠人的靴子上沾着塞外的沙粒。“是时候收网了。”我摸着腰间的铜钱,这日清晨把王铁山和皇室成员a请到演武场。当灰衫男子又一次摸黑溜出营时,早埋伏好的士兵甲带着伍里的兄弟扑了上去。从他怀里搜出的密信上,赫然盖着游牧左贤王的狼头印——原来这叛徒谋士一直在挑拨各营矛盾,还把联盟的粮草数目、布防图偷偷送了出去。“你们……你们不能杀我!”灰衫男子瘫在地上,“左贤王的三十万大军已经到了雁门关外,你们……”“住口!”皇室成员a抽出佩剑,剑尖抵住他咽喉,“雁门关的钥匙,是不是你偷的?守将的死,是不是你下的毒?”灰衫男子突然笑了,血沫从嘴角渗出来:“杀了我也没用……他们已经来了……”他的话音未落,演武场的哨塔上突然响起急促的梆子声。我抬头望去,西北方的天空浮着一团暗黄的云——那不是云,是游牧先锋军的马蹄扬起的尘土。曾瑶攥紧了我的衣袖,她的手凉得像冰。我望着那团越来越近的黄云,听见自己心跳如鼓。联盟虽然暂时稳住了,但面对数倍于己的游牧骑兵,这些刚学会排队的士兵,真能守住脚下的土地吗?更要紧的是,灰衫男子临死前的笑像根刺扎在我心里——他说“他们已经来了”,可“他们”除了左贤王的大军,会不会还有更狠的后手?梆子声还在响,我摸了摸怀里的铜钱,又看了看演武场上正在整队的士兵。士兵甲举着刀吼得脖子通红,士兵乙攥着长矛的手虽然还在抖,却死死盯着西北方。风卷着黄沙扑过来,迷了我的眼。我擦了擦脸,听见王铁山在喊:“列盾阵!弩手准备!”曾瑶把我的佩刀递过来,刀鞘上还留着她掌心的温度。马蹄声越来越近了。这一仗,我们退无可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