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的岁贡也是九万两。"我抓起被雨水泡软的账册,"钱庄掌柜恐怕不是商人,而是..."
轰隆雷鸣吞没了后半句话,客栈二楼突然传来丝竹之声。
我们冲上楼梯时,十二盏人皮灯笼同时熄灭。
黑暗中有冷香袭来,系统警报在视网膜炸开:【曼陀罗花粉浓度超标】。
我屏息甩出腰间银针,钉入声源处的瞬间,整面墙壁突然翻转。
真正的密室在机关转动声中显现,八十一枚铜钱组成的卦象悬在穹顶。
李饼的剑尖挑起铜钱,脸色骤变:"这是太史局用来占星的三才通宝。"他忽然用剑鞘击打地面,青砖缝隙渗出暗红液体——不是血,而是朱砂混着水银的星图。
系统启动时间线梳理,虚拟光幕将虎符案、军饷失窃、突厥使团遇袭等事件串联成网。
当某个空白处突然浮现"太史令"官印时,陈拾突然指着星图惊叫:"这、这不是星星!"
他颤抖的手指划过水银痕迹,那些蜿蜒的线条在火光中竟组成长安城舆图。
我顺着"太液池"位置的凹陷摸去,指尖触到块活动的玉璧。
当玉璧被按入凹槽的刹那,整面星图突然翻转,露出背后密密麻麻的账目。
"是军饷流向..."孙豹的横刀在墙上剐蹭出火星,"幽州、陇右、安西——全是边塞重镇!"
李饼突然扯下披风盖住星图,脸色在火光中明灭不定:"三年前突厥使团遇袭后,这三处边军都更换过督粮官。"
他的剑尖悬在某个名字上方,我看见虚拟光幕中的官场关系图正在疯狂刷新——现任陇右督粮官崔琰,正是王元朗的妻弟。
雨声忽然变得粘稠,陈拾举着的火折子啪地爆出火星。
我转身要提醒他小心,却发现他脖颈后的伤口不知何时凝成弯月形状。
系统悄无声息地启动现场重建,在虚拟光幕中,那道伤口正与星图上残缺的危宿逐渐重合。
"不是追踪香。"我攥紧袖中暗藏的银针,"这是...星官印?"
李饼的剑鞘突然压住我手腕,他眼底映着水银星图的冷光:"明日早朝后,太史局要为新晋官员观星授印。"剑尖挑起半片烧焦的笺纸,火光中浮现出焦痕拼成的卦象——竟与密室穹顶的铜钱卦象一模一样。
孙豹突然劈碎窗棂,暴雨裹着更夫的梆子声砸进来。
卯时初刻的报更声中,我听见自己沙哑的声音:"那些陶瓮里的尸骨...恐怕都是要参加观星大典的官员?"
陈拾怀里的铜盆突然坠地,在空荡的密室里撞出连绵回音。
当余音消散时,我们同时听见阁楼传来轻微的机括转动声——就像有人正透过铜管,聆听密室里的每一声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