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溃烂的眼球突然转向我,布满血丝的瞳孔缩成针尖大小:"小郎君身上的玉璐,当真认主了么?"
系统在此刻弹出全屏警告,我颈间玉璜残片突然滚烫如烙铁。
陈拾抢前一步劈晕凶手,动作牵扯到伤口又洇出大片血迹。
李饼用铜符封住凶手七窍,转头望向我的眼神带着前所未有的凝重:"孙珍珍,你方才说第七具尸骸在证物中?"
我忍着眩晕启动旧案索引,光幕中二十七个孩童头骨与星象图重叠旋转。
当调出三年前陇右道孩童失踪案的卷宗时,某页夹着的干枯苜蓿突然与凶手耳中碎屑产生共鸣——金丝楠木年轮在系统解析下,竟呈现与龟兹符号相同的波纹!
"是傀儡术。"我蘸着陈拾伤口的血在青砖上画符,血珠诡异地朝着证物箱游移,"礼部侍郎棺木里埋着傀儡丝,凶手通过荧灰操纵尸骸移动。"血迹最终停在装着头骨的木箱前,箱底暗格突然弹开,露出半截缠绕着金丝的指骨——那分明是尚未完全腐烂的孩童小指!
李饼突然用狼毫笔挑起指骨,朱砂符纸无风自燃。
灰烬中浮现的龟兹密码在系统翻译界面跳动,最终组合成"太岁移位,荧惑守心"八字谶语。
院外突然传来乌鸦凄厉的啼叫,十七盏灯笼同时熄灭,唯有我玉璜残片上的血丝在黑暗中蜿蜒如活物。
"结案。"李饼将指骨收入玄铁匣,锁扣合拢时发出的咔嗒声惊飞梁上寒鸦。
但他握着卷宗的指节泛着青白,目光久久停驻在谶语灰烬上——那里有半个未燃尽的龟兹符号,恰似我玉璜断裂处的纹路。
陈拾包扎伤口的布条渗出新鲜血迹,却笑着把最后一块姜糖塞给我:"孙小哥脸色比纸还白哩。"他掌心的老茧擦过我指尖时,突然轻"咦"一声:"你这玉璜的裂纹,咋看着像朵莲花?"
我低头望去,血丝在断口处勾勒的何止是莲花——那分明是缩小版的北斗七星阵。
系统突然自动弹出数月前的存档画面,礼部侍郎暴毙当夜的天象图中,摇光星的位置赫然闪烁着我生辰八字对应的星格。
暴雨初歇的檐角坠下最后一滴水,在青砖上碎成七瓣冰花。
远处打更人的梆子漏敲半声,像被什么利齿忽然咬断了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