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足休息了三日,腰间还有些酸痛。
这样的日子,在半年之后结束。
郎中把了把脉,而后拱手抱拳:“恭喜二位,夫人有喜了!”
从医馆出来,李承佑却满脸不满,紧蹙着眉头。
沈万娇侧目:“你不喜欢孩子?”
李承佑抬头望着青天长叹一口气:“才吃了半年的肉,却又要喝一年的清汤,我在替自己鸣不平!”
沈万娇无奈打了一掌男人:“咎由自取!”
次年秋日,长子呱呱坠地。
又过了三年,姑娘嘤嘤出生。
三年抱俩,沈万娇可真是没有精力了,竟和李承佑耍起了脾气:“不吃!我要吃刷了酱蒜的胡饼!你为何不买给我?你这泼才,给你生了儿女你便厌弃了我吗?”
李承佑一遍又一遍地跑在街上。
从那之后,他便立誓:“再也不生了!”
八年的时日,大轩各地早已周游完毕,西境沙洲的沙丘之上,看着儿女嬉笑,明月高悬。
“夫君,我们回去吧。”沈万娇抬头。
李承佑宠溺一笑:“好,正好去拜会一番外祖父与大舅哥。”
又一年年关,京城下了一场大雪。
谢家独有的马车铃声幽幽响起,彩儿从书铺冲了出来,一眼便看到了赶车的刘管家,她激动跑上前去:“小姐!”
车子堪堪停下,沈万娇探出了脑袋:“彩儿。”
彩儿热泪横流,东西两市最能言善辩的大掌柜竟说不出话来。
李承佑也探出脑袋:“彩儿姑娘,好久不见。”
而后两个小脑袋也探了出来:“爹娘,这个漂亮姨娘是谁?”
彩儿哑言。
除夕之夜,众人上齐聚谢府。
八年时光,令仪令色早已出落的亭亭玉立。
令仪内敛,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诗词歌赋更是信手拈来,如今是要进宫做女官的。
令色活泼好动,随了母亲的好口才,做生意也是手拿把掐。
谢诺与柳成悯恩爱如初,如今,曾经人人都艳羡,谢诺嫁了个好郎君,如今人人都艳羡柳成悯娶了个福星娘子。
孩儿们闹做一团,大人们齐聚一堂。
“这次来可还走吗?”谢斐早已老态龙钟,可目光依旧炯炯有神。
“若是娘子来了兴致,自是奉陪到底。”李承佑的目光不曾离开沈万娇半刻。
烟花升空,众人举杯,只是席间却依旧不见谢蔺的身影。
“妹夫有所不知,如今的圣上太过勤勉,我们这些做臣子的更是要效仿,今日除夕表兄依旧被遣去办案,唉!”
这话里话外都是无奈。
李承佑却笑出了声:“这小子。”
不多时,谢蔺这才匆匆赶回,褪了官袍举起酒杯:“岁岁如愿!”
一杯酒下肚,李承佑还想贪杯却被沈万娇一把夺过了酒杯:“你还贪酒?”
谢斐哈哈一笑,无奈用手虚点着这两口子:“你瞧瞧,这小葭姑如今管夫君还真是有一套!这姑爷,倒像是上门女婿了!”
李承佑无奈一笑,身子向身侧凑了凑:“娘子在何处我便在在何处,上门女婿又何妨?”
笑声传遍内堂,爆竹声阵阵。
青卓楼上,男人侧卧在贵妃椅中,吃醉了酒脸上晕染着酡红:“又是一年!”
“岁岁年年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只我一人还是孤家寡人!”
渐近的脚步声蓦地顿住:“谁说了?”
侍者躬身颔首:“公主……”
“女罗刹来了!快跑!”左翎惊得站起身来。
李穆唇畔勾起一抹笑意,挽起袖子:“站住!”
入夜,沈万娇与李承佑相拥,他贴近男人心口:“谢谢你,给了我一个圆满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