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力不够,你赶快派一个士兵回城,请总座增援。”
“好的!我亲自去。警卫班统归你指挥!”警卫班长是个贪生怕死的家伙,他早巴不得溜之大吉!
在树林子西,一棵粗大的栎树下,站着一个清秀的年青汉子。然而正是这个汉子,却在恶声恶气地咒骂道:
“狗娘养的,欺负到你窦大爷头上来了。今儿个你甘休也罢,不甘休也罢,你窦大爷手下绝不留情。”
他的这种粗鲁的话与他清秀的外表十分地不相称。
他端着一支长瞄驳壳枪,一下一下朝对方射击。
在月色下的浓密树丛中,大约有六七十人在这样地射击着。从他们的穿着来看,形形色色,五花八门。他们有的也在这样骂着,有的却在咋呼着:
“打呀!打这些龟儿子呀!”
“捉呀!捉住挖心肝吃呀!”
可是,他们只管卧在地上咋呼,却始终不敢冲出去。
正当他们咋呼着、射击着时,警卫班却在他们后面出现了。
虽然马匹在这灌木丛中行动不便,但是因为没有什么威胁,竟横冲直撞着,军刀在月光下闪着寒光,有几个被吓坏了的傢伙正想逃命,却被马队赶到毫不留情地砍翻在地。
栎树下,那个恶声恶气咒骂着的年青人大声叱喝着:“龟儿子们,你们白吃还是怎么的,打马,打马,打狗娘养的马。”
叫声里,果然有几匹马中弹倒地。
双方混战起来。
王德恐惧人少,正要下令退走,却不知从那里飞来了一颗子弹,“比……”,子弹呼啸而来,削去了他半爿耳朵。
“哎哟!……”他痛得嚎叫起来,一手捂住耳朵,一手掂着手枪,忙在一个团丁的卫护下悄悄地溜走了。
其余的团丁失去了指挥,一时大乱,慌促后逃。
一个团丁骑着一匹白马,沿着密林子慌不择路奔逃。
就在这时,一个人影窜了出来,右手一抬,“噹!”的一枪,正打在那团丁的脸上。那团丁登时滚落马下。
白马一惊狂跑起来,只见那个人影一猫腰,在与白马相隔适当距离时,轻轻地抓住了缰绳,一个鹞子翻身跃上马背。
呵,月光下,又清楚地现出一个女人的轮廓:长长的头发,修长的身影、高高的胸脯……她左手勒缰,右手提枪,双腿把马肚一夹,正要朝东北方向驰去。
就在此时,突然“噹!”的一声枪响,从侧面射来一颗子弹,正正地击中了白马的前肋。那马惨叫一声,翻倒在地。马上的女人猝不及防,也被摔出去丈多远,昏了过去。
一会儿,女人的身边就围拢来几个人,其中一个就是那个说粗话的年青汉子。
他看见地上倒着一个女人,一怔;俯身一摸女人鼻息,气若游丝。他正要抬枪打死她,忽然眼前眼晴一亮。
月光下,他看见的分明是一个俊俏的美人儿:椭圆形的脸蛋,大而圆的眼睛,柳叶似的眉毛。哈!他高兴地蹦跳起来,立即吩咐手下人:
“快,把这个娘们给我抬回去。注意,谁也不许碰她。明白了吗?”
“明白了,大当家……”,“放心吧,大爷……”手下人心领神会,纷纷表忠。
粗鲁的年轻人拾起女人身边的驳壳枪,凑在月光下看了看,嘴里说:“唔,倒是一把不错的枪。”
说着,将驳壳枪往旁边一个大胖子手里一塞:“周二弟,拿着。”
又挤了一下眼睛,狂笑着,“哈哈哈,今儿个你窦大哥碰上好运啦!”
从锦阳方向传来了枪声,密如炒豆。粗鲁的年青汉子冷笑一声,恶声恶气地说:“狗娘养的,还不服气么,那就来吧!”
大胖子扯了一下他的袖子,劝阻着:“大哥,准是包一天派了援兵来了。咱们已经出了气,好汉不吃眼前亏,以后再找他算账也不迟。”
粗野的年青汉子“哼”了一声,“便宜他了,狗娘养的!”
手一挥,带头钻进了密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