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说出口来,猛听到当头一声炸雷响:
“哪来的这么个糟老头子?唵!你吃了豹子胆么!”
郝义德老人听后一震,浑身打了个寒颤。他闻着声音抬起头来,哎哟我的妈呀,就见一个头戴大盖帽,身穿黄军装,骑着大黑马的国民党军官威风凛凛地站在他的面前。他吓得脑袋“轰”地一声,浑身像筛糠一样,两腿不由自主地软了下去,身子接着瘫在了地上。可他的心里却在说:妈呀,莫非碰着鬼呐!
是哟,郝义德老人可没忘记,就是那个好姑娘,今上昼跟他心交心地说过话哩!她关照过他要防备国民党的大兵祸害村子,可是她自已却跟国民党的大兵在一起?这不是见着鬼又是什么了呢!
那炸雷声还在响着:“混账,你也不看看站在你面前的人是谁?唵!”
这当儿,忽然从树林里走出两个村民打扮的人,他俩一上来就将老人架着朝林子里走去。林子里正在挖一个大坑。
老人猛然醒悟过来,才要挣扎,一团破絮便塞进了嘴里,两手被绳子给捆上了。
这边的梁红玉莫名其妙。她望着走进树林子里去的三个人,问包一天:
“包总座,他们是谁?”
包一天不耐烦地说:“可能是这村的人。那个老头八成是被吓疯了吧!”
“怎么没有见到其他的人呢?”梁红玉问。
“哪能这么快。他们早就逃进深山里去了!”包一天说。他拿眼斜睨了梁红玉一眼,嘴里说:“看看,共匪游击队把这些地方糟蹋成什哩样儿了?”
梁红玉深深地地低下了头。她明白包一天的话中话。她决然地说:“他们这样恶,莫怪我们手狠!”
“对!不彻底消灭共党游击队,我们的天下就莫想太平,老百姓就莫想安宁。”包一天进一步说。
梁红玉上了马,和包一天带着郭威他们返回镇里。包一天在马上说:
“对共党游击队的围剿如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我已经呈报行营刘主任,想着他会很快批复下来的。到那时候,梁团长,那可就是你大显身手的时候了!”说完,“嘿嘿嘿”地笑了起来。
梁红玉的心情一直处在沉重的状态中。她听了包一天的话,就说:“包总座,我一定竭尽全力!”她在说此话的时候,那眼睛里喷射出的是愤怒的火焰!
此时,夕阳已经衔山了。
夕阳的余晖照在远处的山峰上,血红血红的。山野里一片死寂。夕阳照在近处被焚毁的村子里,是一片灰的惨谈。
他们正在夕阳中快速奔驰着。
刚奔出一里地,猛听见背后树林子里“叭叭”两声枪响,枪声是那样的清脆。
梁红玉在奔跑中将拂云飞勒住,声音急促地问:
“什哩人打枪?”
“很可能是游击队!”手下人答。
“游击队?”她向包一天扫了一眼,见包一天也正在张望,便命令郭威道:
“回去!”
边说着,边抽出腰中宝剑。她双腿一夹马肚,策马朝枪响的地方奔去。
拂云飞在梁红玉的胯下迅跑着。闵小青紧紧地跟在后面,但相距却在加远。他后面的郭威也使劲抽打座下马,竭力想缩短距离,以免梁红玉单枪匹马有失。
好在路途不远。一会儿,他们就看见梁红玉正站在树林子的边上,拂云飞在她的胯下嘶鸣狂跳,显然是在奔跑中被紧急勒住的缘故。
梁红玉见闵小青和郭威带着一排人到了,便用宝剑对着树林子划了一个圆圈,果断命令道:
“撒开包围圈,游击队不会很多。”
郭威马上把部队散开。
梁红玉带着闵小青下马钻进了茂密的树林子。梁红玉把勃朗宁手枪掏了出来。她一手握枪,一手握剑,借着树身的掩护,隐蔽地一步一步向前搜索。—
闵小青跟在她的身后,心里正忐忑不安。他从小一直跟着他的红玉姐,从来都是安全的。在他的记忆里,什么时候都没出现过麻烦事,甚至连受委屈的事都很少碰到过。然而现在却不同了。现在已不是麻烦不麻烦、委屈不委屈了。现在是拿性命在赌搏了。
闵小青跟在梁红玉后面,眼晴却在扫视着林中,耳朵却在聆听着动静。这个时候他想起的只有一句话,就是康淑媛要求他的与他的红玉姐战马相随,他做的只有一件事,就是如何保护他的红玉姐。
俩人警惕地向树林深处搜索前进。
梁红玉可没有闵小青那样的想法,她的一门心事都用在发现敌人上。当然,她同时也在照顾着闵小青。毕竟她们都是第一次面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