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楚攸看她的眼神,像看一个犯人:“没什么想说的?”
穆葭扛不住他的眼神,翻个身,把脸朝里:“……我还没想好怎么说。”
他的脸又黑又臭,分明压着一股火……不,一股疯劲儿没发出来。
看一眼都怕。
他已经了发现,她这个说慌精,身上还有一个不小的谎言。
他最讨厌谎言,因为他已经在一个巨大的谎言里活了小半辈子。
虽然这个谎言早晚会被戳破,但不应是现在。她真想扇自己一耳光。
刚刚才帮他回归正常的人生,转眼,她就亲手把他推了回去。
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怎么就没想过,那个房间里会有暗器呢!
背后的男人干笑了声,端起汤药:“先把药喝了。”虽然窝着火,可也宽宏大量地没急着跟她一个病人较真。
勺子轻碰碗沿,发出清脆的响,浅浅的声音也叫她为之浑身一颤。
她心虚得很。
“喝药。”他又说一遍,以不容拒绝的口吻。
穆葭只好乖乖转回身。这一翻身,又是一阵天旋地转。不等她缓过头晕目眩,一勺药便塞进她嘴里,差点儿没一口呛死她。
“咳咳……”
桌上没有蜜饯,看来他气很大,不光想要呛死她,还想苦死她。
丰楚攸不作声,一勺接一勺,汤匙都磕着牙了,也没见他温柔些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