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提箸吃饭,大多吃咸口的那盘三鲜豆腐,其他菜只沾了几筷子。
真是怪了,是他叫的菜,却差点儿没自己吃的。
饭后,丰楚攸没准她走,东厢那边也还没收拾妥当。她便坐在圆桌发呆,他则坐到大桌子旁,继续做他的木雕。
“沙沙沙……咔咔咔……”屋里只有雕木头的声音。
无聊得很。
但他没发疯,就还好。
外头起了雪,簌簌雪声伴着刻木头的声音,竟交织出安静的味道,催人哈欠。
穆葭逐渐放松心弦。她昨晚没睡好,刚到亥时便打起了哈欠,脑袋一下一下点。
“砰砰砰”,突然有人叩门。
她被惊了瞌睡,匆忙抬起头,就见老夫人身边的侍女拎着个食盒进来了。
“请二公子、少夫人安。”
她点头回礼。
丰楚攸则头也没抬。
那侍女放下食盒,打开,端出一碗深褐的汤药,“这是老夫人特地吩咐,送来给少夫人补身体的药。”
补什么身体?怕她禁不住折磨?老夫人果然是位吃斋念佛的,连这都考虑到了。
可既是补药,那就得长期饮用。穆葭不大想喝,毕竟她的身子骨比牛健壮,万一喝出个阴阳不调,天天流鼻血。
她浅皱眉头,迟迟没有端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