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五儿的小手掌上,“顶顶锅“在五儿这段记忆中留下了刻骨的印象。
也就是大概五儿来带弟家不到四五个月左右,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五儿没有推开门进屋睡觉,在外面睡了一夜,被夜风一吹,夜雨一淋,第二天就感冒发烧,他的头耷拉着坐在那,地上放着一小碗白米饭,一天没有动弹,好像有谁说这个外来的种好象有病,但谁也没注意,各家都忙各家的事,谁也不管这样地闲事儿,第二天五儿仍然靠在那一动不动的睡着,地上还摆着那小碗白米饭。吃晚饭时就听到带弟嚷嚷说五儿病了,额头烫人,才被送去医院。
十多天之后,五儿才回来,依然坐在门口上,看见点点可怜巴巴的叫一声“顶顶锅!“双手托着下巴,一动不动木呆呆望着外面。有实在看不过去的老乡,可怜这个外来的种,就给五儿在千里之外的老家去了信,不知道都胡诌了带娘些什么?反正五儿病好一个多月左右,五儿的老爹从老家赶来,一个大中午天,这个干瘦又黑又矮,一头白发的老农就站在屋外,五儿远远看见,一路小跑,一声爹都没叫,一头扎在他的怀里,两只小黑手紧紧抓住老汉的衣服,头深深的埋在老爹怀中,那个汉子没有进屋,打开一个小布包,拿出几件衣服,当众把五儿脱个溜光干净,穿上他带来的衣服抱着他的儿一声不响,头也不回走了,地上丢着五儿的脏衣服,带娘面无表情站在门口看着他的大伯子越走越远,晚上带爹回来听说了这件事,一点反应都没有,默默的吃饭,结果病了大半年,不是在医院就是躺在家里。
喜欢岁月的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