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伯伯,我们明天伪装成冥王的祭司,来帮本地人主持丧事。这里勉强也算是雅典文化圈子,打着冥王的名义,还是有些用处。”
安达闻言,忧愁道:
“本地人很穷啊,他们没钱。一下子死那么多人,就冒出来一个处理丧事的,他们会不会觉得这就是我们干的。”
亚伦摇头道:“我们不收钱,况且,只有接触到尸体才有办法判断他们的死因。”
“你们俩躲在人家院落外面,被当成变态了怎么办。”
安达只好无奈道:
“可雅典也没有什么冥王的祭司来主持葬礼这种事,大家都是死了一埋。也就是一些权贵会举行葬礼。”
亚伦看向自己的好伯伯,叹道:
“但是冥王不正在我们身边吗?伯伯你想办法搞点奇迹出来,就说是神谕了。我见过洛嘉的故乡,为战死的同伴们举行的葬礼,我们照猫画虎就行。”
冥王倒是不介意为此多出些力气,他本来就很少出来透气,如今更是可以多活动身体。
安达只好最后拍板,以表示自己才是那个最后做决定的:
“那就按你说的来,回去睡觉!”
第二天一早,吃完饭,留下马鲁姆照顾家里,继续修缮房屋。
三人重整旗鼓,再度进入了村落。
冥王的神迹很简单,直接为每一具尸体附着了漆黑的灵能光彩。
据说他的灵能是黑色,是因为他可能是第一个灵能者,但是当时对于世间万物没有认知,因此没有颜色。
中间又经历了一段古老萨满时期,直到所谓的神话时代,永生者们才从历来出现的灵能者之中汲取了经验,将自己化为神明。
凡人窥见这远超常理的一幕之后,自然认为是神迹作祟。
哈迪斯正要尝试着装神弄鬼,伪装身份。
安达就已经轻车熟路,过去忽悠当地人,他们是冥王祭司,了解到异常之后,蒙受神谕,协助他们埋葬尸体。
亚伦则站在后面观察、总结着父亲的行为模式。
在父亲有了一个伪装身份之后,他就可以肆无忌惮地和别人交流。
而且昨天他们根本没怎么露面,并没有当面找人询问,因此也没被人认出来。
唉,以后这些情报工作还是交给马鲁姆吧,要不然老父亲出门之后,要么就带着自己胡编乱造的假情报回来,要么就干脆躲外面不回来。
这老东西还没到老的走不动路呢,就已经有了老人走失的风险。
一阵忽悠结束,安达让本地居民尽量聚集在一起,他和哈迪斯去搬尸体,让亚伦在边上安抚民众,顺便问问有没有什么信息。
两人从原始时代开始,就见过太多生离死别,熟练得像是专业人员。
就是不知道,是不是以前杀人杀多了,也就学会了处理尸体。
他们特意将尸体摆放在较远的位置,还隔了不少建筑,这样解剖的时候不会被人当成变态恶魔。
“亚伦,一定要把人都看住,别让有人过来看见我们在干啥。”
安达小心嘱咐,这才离开。
只留下亚伦一个人装模作样为当地人宣扬所谓的冥王教义。
他也不知道什么叫冥王教义,只好临时措辞一些正向的、没有什么误解歧义的话语,安抚众人。
这种语言能够起到的作用,只能是聊胜于无。或许能够在危急时刻让人鼓起勇气。
但是在无穷无尽的生活折磨下,还得有一个坚定、长久的信念才行。
但是,这种信念真的有用吗?
他此刻引导人们对着冥王祈祷,祈求死者能够得到解脱。
但是他也清楚,冥王不过是他那个永生者伯伯,除了灵能之力之外,并没有神话里,掌控一整个冥界生杀大权的力量。
要是,真有一个死后的世界,能够按照人们生前的善恶,决定死后的归属。
亚伦忽然觉得,心中有些烦躁滋生。
他又有什么资格,来决定人类的灵魂死后的归属,甚至是评判人们的善恶呢?
但亚伦只能尽心尽力,安抚悲伤、惊恐的人群,至少在此刻,让他们的内心有了寄托。
只是,人们似乎也没有那么悲伤,尤其是老人们,甚至还有些麻木。
“饮食吧,把你们的食物饮水汇聚起来,共同享用。”
老东西那边还没搞定,亚伦只能让所有人一起吃饭,来拖延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