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安达在边上看着,觉得味道越来越不对劲。
自己真不是个人啊。他本来是知道哈迪斯的礼物对亚伦无效的,正准备放声嘲讽过去,结果怎么情况一转,大儿子忽然变成了托付后事的奇怪模样。不是,我以后混得怎么那样,不是你应该操心的啊! 当爹的让儿子这么操心,即便是安达自己,心里也有些受不了了。此时,堵在嘴里那些准备取笑哈迪斯的话,也说不出口。安达一个人沉默起身,来到崖壁边缘思过去了。是他唐突了。“马鲁姆,父亲去做什么了?他不会要尿冥河里吧?”亚伦看着父亲的背影远去,马鲁姆也摸不着头脑,不知道老爷今天忽然发什么疯,只能解释道:“可能是忽然对人生意义感受到了虚无吧,很多人类都容易滋生出这种情绪,据说是在某种需求被满足之后而进入,也被称为‘贤者状态’。”哈迪斯闻言,哈哈大笑起来,扯开自己的头发胡子,虽然毛发长,但只是看起来有些乱,还是很干净:“以前我还愿意在地面活动的时候,尼欧斯还是个乖巧小青年,现在也是个一家之主了,真是让人感怀。”等到老父亲怀疑人生回来之后,他们的话题才重新回到了主题:地狱之门。亚伦看了一眼老父亲身上没有羞愧自裁的伤口之后,才放心问道:“哈迪斯伯伯,父亲说您看守的乃是被称为地狱之门的恶魔,那它到底是个恶魔,还是一扇门呢?”哈迪斯解开自己的衣服,显露出来从心口蔓延到左侧手臂上的巨大的黑色漩涡:“可能有点看不清,刚才你父亲的闪电把我的皮肤烧焦了,不过这个漩涡形状你们能看清楚吧。”哈迪斯向前展示,除去那些闪电伤口之外,原本就寄生于体表的黑色漩涡,总算是清晰地展现在了三人面前。安达努了努嘴,示意道:“马鲁姆,去分析一下。等等——我不是让你舔!”“到底是谁设计的阿斯塔特的舌头可以充当识别器的!”马鲁姆干咳几声,掩饰尴尬,掏出了禁军们为他准备好的许多宝贝。有很多内部元件都是禁军自己造不出来,就去了国教和审判庭甚至是传说中不知道存不在存在的、约束混沌恶魔的力量来为帝国服务的秘密机构协调过来的。反正帝国内部都有离经叛道的荷鲁斯派,总想着给陛下复刻一套当年战帅被拉起来的流程。只是研究恶魔来对付恶魔这一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算了,说到底,大家都是为帝国服务嘛。“分析数据需要一段时间。”马鲁姆恭敬道。亚伦趁机问道:“伯伯、父亲,你们不要卖关子了,先给我说说这个恶魔究竟是一种怎样的形态,又有什么威胁呢?”“甚至要通过封印在伯伯身上的方式来约束。”哈迪斯回想着过去的记忆,有些麻木,他如果没有什么刺激,很难想起来过去的经历。“我只记得一句话,‘门里面比外面大’,地狱之门如果打开,反正不是什么好事。我得再想想,我最初是如何遇见地狱之门的。”安达索性两手一摊,道;“让他先想吧,他要是能想起来,我就不用带马鲁姆下来分析数据。”他站起身来,四处张望着,从附近的背篓上拆下来一根枝条,又开始徒手在河边挖泥,挖出来一些小虫子,钩在上面。“我去钓鱼,这个地下暗河长久以来未曾受到外界影响,说不定它们看不清我的鱼钩,就上钩了。”亚伦送给他的鱼竿下来没带,还绑在老五行李上,那鱼竿怎么看都不像是个好钓具,拿来当拐杖打人倒是挺合适的。蹲在暗河边上开始钓鱼的安达悠然自得,【与此同时】,四万年后,泰拉皇宫。自从陛下的王座可以接线移动之后,他们在王座地下原本为佩图拉博准备的房间里,挖到了更多的上古遗物,那些符合条件的线缆。如今,王座已经可以在主体方圆七十米内移动。根据陛下的偶然的梦呓,禁军们准备在边上挖一个小型池塘,放入一些温顺的鱼类。两个被陛下变成人样的灵族“尸体”,挂在一边先挂着,就当是观景标本了。不知为何,上次事件之后,陛下发声的状态又回到了之前那中气不足、肾气亏虚的模样。大多时候,禁军们只能从陛下所谓的“梦呓”之中获取信息。机械神教被允许开挖佩图拉博的房间,找到了更多的器具。一柄鱼竿,上面刻了一行字:“送给我永远钓不上鱼的父亲”。这显然是佩图拉博对陛下的嘲讽,暗示大远征时期的陛下不会得到任何成果,是原体对于父亲的愤怒和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