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来了？”

我不禁笑道：“你怕他？”

“谁怕他啊？我是觉得这家伙有点虎，有点彪，不想和一个二愣子犯冲突罢了！”鬼婆娘砸了砸舌道：“既然他回来了，那我还是得躲着点。有道是，山林三害，一猪，二熊，三老虎，野猪为啥排在第一个？因为它楞啊，老虎打仗会估量自己会不会受伤，狗熊打仗会琢磨自己能不能活下来，那野猪可不管这些，它一个‘老子不高兴’，就能和你玩命。”

你还别说，这形容有点意思。

只不过，令狐楚这只愣头野猪可不獠牙髭毛，有丫的有点小帅。

“刚才醒来，不见你，还以为你吓跑了呢！”我揶揄道：“我还琢磨，这娘们跟不讲义气。”

“喂喂，什么叫娘们？我叫羲月，告诉过你的！”鬼婆娘道：“我见你昏死过去了，毫无办法，本想着，给你来个人工呼吸。”

“是吗？那怎么没来啊！”

“废话，我笨你也笨，我是鬼啊，你听过鬼工呼吸吗？”鬼婆娘白眼道：“你本来都要死了，我再给你吹两口阴气，那我算是救命啊，还算是索命啊？喏……我没办法，是寻这个去了。”

鬼婆娘一摊手，白皙的掌心里，竟有一颗亮色透明的小珠子。

“这是什么？”

“这是天逆啊！”

“什么是天逆？”

“哦，忘记了，在修行界，你是生瓜蛋子。所谓天逆，就是地仙们修炼出来或者治病救人，或者延年益寿的外丹，和历劫、进阶的内丹是不一样的。有道是，生老病死，乃是天定之术，可这东西能打破生老病死的规矩，所以就叫天逆。这一颗是白仙的天逆，我刚才求来的，不管你现在是什么病症，吃了只管有好处，绝没有坏处。此物，治全疾，滋全脉。”

虽然我还是没太明白，但我大概也懂了这个东西很珍贵。

“这不可能是白白求来的吧……”我问道：“白仙就是狐黄白柳灰里的白仙刺猬吗？它为什么会把这东西给你？”

“当然不会白白的给我啊，是我用半年的寒明换的。就这，也不是什么人都能换的，还是看在交情的份上。在这个世界上，当你需要一件东西的时候，别人能换给你，这就是有种恩德。你不能指望这别人白白给你，白给的东西，往往付出的代价更大。”

“半年的寒明啊，对你很珍贵吧。可你换来了不也白白地给我了吗？”

鬼婆娘一笑道：“那你可得小心点了，你收了我东西，付出的代价可能会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