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脖子要弄死我的鬼吗?
“我问你一个问题……”
我觉得此时此刻,像我这样的人,谈论真诚实在有点多余,便想改变个话题。
可鬼婆娘却不依不饶,依旧看着我道:“不成,你必须先回答我,能不能信任我。如果你都不信我,那所有的问题,即便是我回答了,也徒增疑点啊。”
完了,陷入女人逻辑了。
当一个女人问出一个问题的时候,往往是她在等待着她希望的答案,而不是在乎问题本身。
就像是开卷考试,老师在乎你考多少分吗?老师肯定是喜欢考的好的,但也不厌恶考得不好的。他最生气的是那种明明开卷,却也不肯翻书的人。这是态度问题。
“好,在这一秒之前,我对你是保留意见的,但现在,我陈景行宣布,我完全信任羲月的了!”
“嘿嘿,谢谢你的信任!”
这鬼婆娘抿了抿嘴,眉飞色舞。
你看,这就是哄女孩子的秘诀。
“现在,你可以问问题了,我一定认真回答。”
我想了想道:“你是上过枣花嫂子……”
“喂喂,话可不能乱说啊,我是鬼,是个女鬼,她也是女的,你这话又粗鲁,又毫无道理,还很猥琐……”
我……
到底是谁猥琐啊?我话说完了吗?
“我是说,你是上过枣花嫂子身的,你和我说说,从你的视角,她大概着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她嘛,最大的优点,皮肤白,比我白,身材不错,腿长,但胸不够大,至少不如我,腰围……”
“住口!”我大喊一声,又赶紧小声道:“姑奶奶,你倒是真没把我当外人啊,一会老封建,一会又太开放,我都不好意思了。我是问你,你觉得她有什么特殊不,比如可疑点?”
“这个啊,没什么特殊的啊。不过,她身体对于你们活人来说,确实有些阴寒。当初为什么那么多人,我一下子就能上她的身?主要还是她有阴郁气质,那股子阴沉气息吸引我,一下子就上身了。哦,对了,她似乎不怎么吃饭。”
“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在我上她身的那段时间,毕竟得装作她的样子行为方式嘛,可我看她家里没有什么烟火气,厨房灶具里也没有多少食物。还有一点,我在她家呆的很习惯,几乎没有什么禁忌……”
“这话又怎么说?”
鬼婆娘指了指房梁道:“比如,你看,像这房梁上,都会有木工压胜的特殊钉子,窗框上,都有贴红,厨房有灶王爷画像,门上有红对联。这些虽然对我并没什么攻击,但毕竟都不是鬼族喜欢的东西。它们的存在,多少都会干扰我的气场。但在她家,这些东西统统没有,唉,对了,就连她家的公鸡,都跟哑巴是的,从不晨啼……”
“还真有些特殊啊!”
“哎,大傻,你倒是和我说说啊,你怎么觉得她不对劲了?”这鬼婆娘的好奇心又来了。
“因为刚才一个很很普通的漏洞。”我淡淡道:“令狐楚的离开,是因为和我大吵了一架。但这件事,是从村外发生的,别人不可能知道。可枣花在不经意间,恐怕她自己都没意识到,却说了这么一句:你和任何人争吵,都一定是那个人的错。她这话本意是像安慰我,可她没道理知道我和令狐楚发生了矛盾。只能说明,她在暗处观察着我……”
有句话说,高级猎手常以猎物形象示人,虽然现在不涉及到谁是猎手。但我生前的遭遇告诉我,那些柔柔弱弱的女孩子,未必就不是一个狠毒的棋手。就像你不知道一个动辄就要挖人心的女鬼,也会眨巴着大眼睛有呆萌的一面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