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识几乎是立刻慌了神。免费看书就搜:闪爵小说网 xshanjue.com
那双黑眸瞬间爬上慌乱和无措,往日所有自持的冷静也急速崩塌,不见任何踪影。他指尖蜷了蜷,顾不上自己的伤口,下意识前倾身子,抬手替面前的人擦眼泪。
“……杳杳乖,”邢识声音也跟着软下来,“我们不哭了好不好?”
“……”
“行行行,让你见他,让你跟他说话,”邢识终于妥协,“但我必须跟着……这是最大的让步了。”
他眉头越皱越紧:“……操,这眼泪怎么擦不完?”
男人手足无措,话里也失了所有逻辑,只边替姜知杳擦着眼泪,边在她耳畔低低央求:“我刚从鬼门关出来,别折磨我了行不行?”
姜知杳这才想起他还没完全恢复,泪眼朦胧的抬起头:“你伤口疼不疼?”
“不疼……只要你别哭,”邢识叹了口气,“你别哭就不疼。”
“邢识,”姜知杳刚才眼泪掉的太狠,这会儿有点喘不过来气,“……你就是大骗子。”
“嗯,”邢识低低重复,“我是大骗子。”
“你混蛋。”
“嗯,我混蛋,”邢识心脏揪成一团,“杳杳不哭了好不好?”
“操,”他低骂一声,“你不如首接再给我一枪。”
姜知杳原本想止住眼泪,但身体像是有自己的意识,丝毫不受她掌控,仿佛要把这几年没流的眼泪都流光。她边哭边继续控诉:“我讨厌你。”
“嗯,”邢识从善如流,不管她说什么都应,“你讨厌我。”
“特别讨厌你。”
“嗯,”邢识继续应,“特别讨厌我。”
他指尖在姜知杳的眼尾轻碰了下,低低道:“但我喜欢你。”
心口处的痛感越来越强烈,邢识闭了闭眼,倾身把姜知杳的泪一点点吻掉:“……真的好喜欢你。”
……
二十分钟后,姜知杳终于渐渐平复下来。
长久挤压的情绪尽数得到宣泄,她只觉每个毛孔都彻底舒展开来,整个人说不清的轻松畅意。
很久没哭的这么痛快了。
医生说适当哭一哭对身体有好处,原来不是假的。
姜知杳呼出一口气,刚想说话,却蓦的对上邢识的目光。
“……?”
“怎、怎么了?”她有点心虚,“怎么这么看着我?”
邢识磨了磨后槽牙:“哭爽了?”
姜知杳眼尾还挂着泪,下意识点点头。
“挺好,”邢识表情一片麻木,语气也明显比刚才虚弱不少,“但我快不行了。”
“啊???”
“我盼了这么久,盼星星盼月亮,好不容易把你盼到眼前,”邢识捂着胸口躺回去,“结果没说几句话,你又送我去阎王那儿报了个到。”
“……”
姜知杳这才后知后觉意识到什么:“你没事吧?哪里不舒服?”
邢识闭着眼睛:“心口疼。”
“啊?”姜知杳瞬间慌乱起来,“是不是我刚才碰到你伤口了?对不起,我去叫医……”
“等等。”
姜知杳顿住脚步:“怎么了?”
“不用叫医生,”邢识面无表情,“我知道怎么办。”
姜知杳:“怎么办?”
“过来。”
邢识冲姜知杳抬了抬下巴,黑眸看着她,一字一顿慢慢开口。
“——过来亲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