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识话落，姜知杳轻轻应了一声。免费看书就搜：书群小说网 shuqundns.com

听筒里陷入短暂的沉默。

自上次姜知杳高考完之后，这还是两个人第一次通电话。

姜知杳没说话，邢识一时间也没再开口。

除夕夜热闹的背景音似乎自动淡去，耳畔只余对方若有若无的呼吸声。

过了不知多久，邢识才低低问了句：“在外面？”

他没提高考那段时间的事，也没问她怎么去了姜钊那边过年，只像普通兄妹一样跟她寒暄。

“……对，”姜知杳踢了踢脚下的碎石子，“屋里有点闷，就出来逛逛。”

邢识低低“嗯”了声，又问：“外面不冷？”

“还好，”姜知杳裹了裹身上的羽绒服，“信川下雪了吗？”

邢识似乎迟疑了一瞬：“下了吧。”

“哦，”姜知杳拍了拍面前雪人的脑袋，“这里也下雪了，不过下的不是很大。”

邢识没说话。

“还没跟你说呢，”姜知杳边打电话边慢慢往前走，“新年快乐，新的一年顺顺利利，平平安安。”

邢识突然叫了她一声：“姜知杳。”

“嗯？”

“可以视频么？”

……

姜知杳眼睫倏地一颤，脚步也随之顿住。

过了几秒，她才慢慢开口：“不了吧。”

“我就是想和你说声新年快乐，”姜知杳盯着漫天的飞雪，“如果没其他事的话，那我就挂……”

还没说完，她的话就被邢识截住：“为什么不开心？”

“……啊。”

接电话之前，姜知杳其实己经刻意调整了语气，但没想到才几句话的功夫，就被邢识这么容易听了出来。

“没有不开心，”她重新迈开步子，“就是没想到帝都过年都不让放烟花，觉得有点无聊。本来想出来买块儿蛋糕，但想吃的那家关门……”

说着说着，姜知杳突然止住话头。

她慢半拍的意识到，这样不合适。

她和邢识只是兄妹。

她不能再像以前一样，揣着只有自己知道的暧昧心思，借着他对她的好，就肆无忌惮的跟他抱怨，把自己的情绪通通交给他。

上学期她己经有很大进步了，但因为今天过年，所以她才没忍住接了电话，又下意识跟他说了这么多。

但其实不能这样。

她应该懂分寸感和边界感的。

“没什么，”姜知杳笑了下，“我再逛逛就回去了，你也记得吃点好的。”

“新年快乐，哥。”

说完后，姜知杳轻轻挂掉了电话。

按下挂断键的那一瞬间，她突然想起上学期结课时，职业生涯老师说过的一段话。

他说，人生这趟列车会一首往前，有些人出现，其实只是为了陪你走一段时间。

朋友如是，兄弟姐妹亦如是。

各自奔赴下一站后，彼此之间会踏上不同的人生，也总会有渐行渐远的那一天。

姜知杳把手机装进口袋，又看了眼关门的蛋糕店，慢慢沿原路走了回去。

但她还是觉得感激。

因为有些人，仅仅是遇见就己经很幸运了。

……

年过完后，姜知杳很早就回了学校。

她本来以为元宵节要自己一个人过，但没想到室友竟然都提前返了校，只剩林卿没有回来。

“本来想借假期好好疗养一下，但我在家待的都快发霉了，”沈沐妍把自己砸在宿舍的床上，“想迫切回来接受酷刑的心情谁懂。”

“我懂，”顾苓也长叹一口气，“那句话怎么说来着，果然家可以常回，但不能久待。”

“我以为我要独守空巢了，”姜知杳弯了弯唇，“既然你们都回来了，那……宿舍烤肉走起？”

“啊啊啊啊姜姜你就是天使！”

“好哇好哇，我馋这一口很久了！”

于是当天晚上，三个小姑娘便在宿舍铺了锡纸，安排了烤肉大餐。

“你们先吃，”沈沐妍叼了块儿羊肉串在嘴里，“我下去拿个饮料。”

“等等，”姜知杳指尖在手机上点了下，“我去吧，苓苓点的蛋糕也到了，填的我手机号，我正好一块儿拿了。”

顾苓疑惑的“嗯？”了声：“姜姜你在说什么，我没点蛋糕啊。”

“啊？”姜知杳转向沈沐妍，“沐沐，那是你点的？”

“我也没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