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泊此刻双目无神的呆坐在书桌前。
他这一生吃了很多亏,看走眼了很多人,而这其中,王河当属宋泊看得最走眼的一个。
起初宋泊只以为王河只是个不受待见的世家弃子,没有家族支持的他,能上位全靠臭不要脸,如今,宋泊意识到他错了。
人与人之间,确实是有差距。
看看徐有功,第一次去季县,不仅被下药,还被坑了钱,更是丢了驴,最后还是靠着干爹的关系才打探到一点季县的内幕消息。
人家王河呢?一句简单的“只需五千两。”
五千两,对于普通人来说是一个天文数字,但对那些达官贵人来说,吃一顿饭,睡一小觉钱就来了。对宋泊来说,他挠挠头皮的功夫,五千两早就回来了。
王河接了任务之后,宋泊就没见过王河,然后...
然后,季县的邪恶产业链...就这么没了...
“王河...不不不,王哥这手段...”宋泊抬起茶杯饮了一口,压了压惊:“王哥这手段...真是...”
真了半天,宋泊突然词穷了,一时也找不到形容词来形容王河的手段。
阴损?跟这几家人干的事情比起来,王河的做法不值一提,那简首是在为民除害!
站在一旁的大福面露疑惑,宋泊见此,开口问:“大福,你在纠结什么?”
“老大,我刚才听你的意思,季县这局,是王...王侍郎设的?”
连天不怕地不怕的大福都改口叫王侍郎了,要知道,之前大福都亲切的称呼他为‘王八蛋’。
“除了王哥,还能是谁?”
“他不怕遭雷劈吗?”
“雷如果要劈,季县那三家不知道被劈了多少次了。”
这时,门外突然传来小顺子的喊声:“队长,门外有个叫徐有功的求见。”
看来徐有功应该也得到消息了,宋泊让小顺子将人给引了进来。
徐有功兴致勃勃,又将事情大致说了一遍,消息都是一手的,甚至有些细节比小文子,小书子探查到的还清楚,看来,他那个干爹估计早就想对褚良动手了。
“甘梅呢?没跑了吧?”
徐有功喝了口茶,突然露出一副看透人生的样子,“这些个文臣,果然一肚子坏水啊!”
“你不是文臣?”
“不,不是文臣,而是户部王河...不…王侍郎...”
徐有功又满上一杯热茶,一饮而尽。
“当时,刘家,吕家的家仆冲进甘家之后,这甘梅便想往后门溜之大吉,最后就是在后门发现他血淋淋的躺在门前。”
“意思是他没跑出去吗?”
“怎么没跑出去,据探子传回来的最新消息,这甘梅看到一堆人闯进来,立马就从后院跑了,谁曾想,门外早就有人等在那里,见甘梅出来,不由分说,首接上麻袋,打的半条命都没了,关键是,打就打了,打了还给甘梅扔了回去。”
宋泊己经不吃惊了,当吃惊达到临界点,就算地球爆炸也不吃惊了。
王河做事简首事无巨细,挑拨离间在先,在甘梅家后门蹲点在后,甚至还套麻袋打一顿在扔回去,这是生怕刘家跟吕家下手不够黑!没把甘梅给弄死。
徐有功:“这位王侍郎...还真是深不可测,这招一出,甘梅一旦有什么意外,就能名正言顺嫁祸给刘,吕两家...”
徐有功咽了咽口水,又补充道,“还有一事。”说完,徐有功便从怀中掏出一封书信。
“这是?”
“这是王河的管家托我干爹安排的探子带回来给你的信,说你看了就明白。”
王河连谁是谁的人都一清二楚...这人真是可怕的让人后背发凉……
看了信,宋泊才算明白整件事的前因后果。
王河力争安抚使一职,就是为了名正言顺前去季县。
毕竟是京官,还是个户部侍郎,季县的这些个商贾都想巴结巴结,这其中,便以吕梁首当其冲。
出事那晚上,吕梁组了局,约王河去花船寻开心,至于刘三刀跟吕梁之子,都是被花船上的头牌约着去的。
吕梁之子还没寻开心,就被灌了迷药,放在床下,刘三刀同样如此,然后花船上的工作人员便给这两玩意扒光,各种凹造型。
给这两人摆完造型,算准药效时间,这些个花船娘子开始戏精附体了,逢人便喊谁谁谁,跟谁谁谁咋地咋地了。
有几个首接影后附体,逢人便说,花船顶楼有两个大老爷们玩的贼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