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炎靠在椅背上,神色平静得像一潭死水,甚至懒得给宋泊个回应,只微微抬了抬下巴,不紧不慢的说道:“你是不是想说,李乾佑是徐有功的干爹?”
我靠?老登你咋知道的!徐有功不是说这是秘密吗!
“啊?您知道此事?徐少卿不是说这事……”
裴炎翻了个白眼,“怀英啊,你可知徐有功跟李乾佑在我大乾朝有一个什么美名吗?”
...
“我听您这个口气,他们两怕不是美名,而是臭名吧...”
“...愣头青父子...”
卧槽?真够奇葩的...徐有功奇葩倒是能理解,毕竟这厮去一趟季县回来最在意的是他的驴子...但李乾佑好歹也是御史大夫,三品大员,身居高位...
见宋泊不解,裴炎向宋泊徐徐说出了这对父子的往事。
闪回三年前,大理寺公堂。
起因是某个国公独子,骄纵跋扈,当街纵马,踩死百姓,此事证据确凿,人证物证俱在,但公堂之上,却无人敢审,只因为国公威胁大理寺:“敢判我儿,老夫让你们这群瘪犊子全部滚去岭南喂蚊子!”
大理寺的这些官员被国公威胁,全都瑟瑟发抖,谁会嫌命长去得罪当朝国公。
“要不……判个‘马受惊了’,赔点钱了事?”
“我觉得可以……毕竟人是被马踩死的嘛!”
刚入官场的徐有功是个妥妥的愣头青,一听其他人说这话,怒发冲冠,首言道:“放屁!马受惊了怎么不踩别人,专踩卖炊饼的老王?判!死刑!必须死!我说的!”
“我靠,哪来愣头青,不要命了吧!那可是国公独子!你判他儿死,跟要他命有什么区别!”
“别说话,刚好让这厮将这差事揽了去,就让他去莽!”
此时,屏风后传来一声大喝——
只见李乾佑突然跳出,仰天大笑道:“好!说得好!你小子这愣头青的劲儿,颇有老夫当年风范!”
徐有功一脸懵逼,全单位都反对我,你个老登突然跳出来支持我?有病?
“大爷,您哪位?”
李乾佑热泪盈眶,多少年了!终于遇到个这样的莽夫!大乾就缺少这样的愣头青啊!
“孩子,你刚才那副‘老子不怕死’的表情,简首和我年轻时一模一样!我决定了,以后,你给我当我干儿子!”
徐有功更懵逼了,话说老登你谁啊!上来就要收人当干儿子?
“大爷,这里是大理寺朝堂!闲杂人等禁止入内,您遛弯遛错地儿了!速速离开!”
国公:“李乾佑!速速放了我儿!否则别怪老夫不讲情面!”
“呵呵,你身为国公,不仅不绑子投案!还妄想以权欺人!你真当我这个大理寺卿是软柿子吗!”
徐有功这才明白……卧槽……这老登竟然是大理寺的一把手…
国公:“这么说,你这是不给面子了?”
“呵呵,老东西,你以为你家那些破事我们不知道吗?你家后面那口枯井藏了多少条人命!”
国公懵了,他家后面那口枯井埋了三十来具尸体,都是他这逆子对少女施暴后干的好事,没想到大理寺早就暗中调查了……
最终,国公的儿子被判斩首,国公也被降了爵位,贬回老家种田。
李乾佑:“小子,考虑的如何了?愿不愿意做我干儿子!”
“这……下官家境贫寒,怕是高攀不起……”
李乾祐笑眼盈盈,手摸胡须,“怕什么!老夫就缺个继承衣钵的!明天就升你官!”
某次在大理寺公堂上,当时的工部侍郎因为在工程上偷工减料,贪污受贿,事情败露后便被大理寺调查,他那个后悔啊!哭着求着让李乾佑网开一面,放他一条生路。
李乾佑只是冷冷笑道:“本官眼里只有王法!”
那工部侍郎平日与徐有功交好,时常在一起喝酒,见李乾佑不搭理他,于是转向徐有功,苦苦哀求:“徐少卿,看在你我交情颇深的份上,帮忙美言几句可好?”
徐有功面色铁青,掏掏耳朵说道:“干爹,这厮是不是在教我们徇私枉法?”
李乾佑深吸一口气,欣慰地说道:“儿啊,你算是悟了!来人,罪加一等!”
工部侍郎都快崩溃了,“你们父子俩有病吧?!”
大理寺年底评优,其他同僚都酸溜溜的,只因为徐有功这厮年年被评优秀。
“徐少卿,您今年驳回的案子比我们吃的饭还多,怎么还能评优?”
徐有功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