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就全完了。
奇怪的是,这烟雾虽然浓重,却并不呛人,反而有一种说不出的柔和,仿佛置身于一片轻柔的浓雾之中。
可诡异的是,这石室里明明一丝风都没有,烟雾却以极快的速度弥漫开来,眨眼间,整个石室都被笼罩在一片白茫茫的迷雾之中。
原本在黑暗中就只能依靠手电筒的微弱光线视物,如今雾气弥漫,能见度更是低得可怜,最多也就十米左右,仿佛我们瞬间陷入了一个神秘莫测的迷雾世界。
我们西人如惊弓之鸟般紧紧贴靠在冰凉的石壁上,彼此的后背相互抵着,这样能最大限度缩小防御范围。
粗重的呼吸声在寂静中交织,手电筒的光束在浓雾里晃出朦胧的光圈,在石壁上投下扭曲的影子。
我们西人后背紧贴着湿漉漉的石壁,冰冷的青苔蹭着脖颈,渗出阵阵寒意。
这样的站位让防御圈缩成小小的扇形,虽说视野受限,却能最大限度减少死角——在这迷雾笼罩的石室里,任何一处疏漏都可能成为致命缺口。
手电筒的光束在浓雾中切割出斑驳的光带,我们的影子在岩壁上扭曲晃动,像极了被无形大手操纵的提线木偶。
忽然,我后颈汗毛倒竖——糟了!纳兰圆还躺在十几米外的担架上!
“疯子!纳兰圆还在那边!你打光,我去接她!”我压低声音嘶吼,不等回应便一头扎进浓雾。
潮湿的空气裹着腐木气息扑面而来,每走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石板路的细微震动顺着脚底传来,仿佛有无数双眼睛正从暗处窥视。
拨开浓稠如墨的雾气,我终于摸到纳兰圆的担架。
她苍白的脸在光晕中忽明忽暗,指尖紧紧攥着被角,却出奇安静。
“赵括...其他人呢?”
她的声音轻得像片羽毛,却带着令人心安的镇定。
我顾不上多说,攥紧担架的瞬间,发现她手背有道新鲜的擦伤——想必是刚才棺材异动时挣扎所致。
疯子的手电筒光束及时扫来,在雾气中划出一道淡黄色的通道。
他站在七八米外的位置,既照亮我前行的路,又能隐约看见唐米和杨先生的轮廓。
这距离拿捏得恰到好处,光锥重叠处形成安全的缓冲带,让我们不至于陷入彻底的黑暗。
我是用手拖着担架前进的,返程时担架格外沉重,每一步都要避开石板间的凹陷。
纳兰圆安静地躺着,偶尔因颠簸闷哼一声,却始终没有抱怨。
当我们终于将她送到唐米身边,我长舒一口气正要开口,却被唐米骤然瞪大的双眼惊住。
她的瞳孔几乎占据了整个眼眶,视线越过我肩膀,死死盯着某个方向。
杨先生喉结剧烈滚动,额角青筋暴起,连素来沉稳的疯子都倒抽一口冷气,脸色瞬间变得比岩壁还惨白。
“你们发什么疯?!”
我下意识就要转身,却被唐米突然举起的手制止。
她嘴唇急速开合,却未发出半点声响——那无声的口型在光影交错间显得格外惊悚:“你背后站了个人。”
寒意瞬间浸透骨髓,我想起之前遭遇的巨蛇,想起秦桧那张阴鸷的脸。
他是什么时候绕到我身后的?此刻是不是正举着匕首,等着我露出破绽?
冷汗顺着脊椎滑进衣领,我强迫自己保持僵硬的姿势,余光瞥见唐米颤抖的指尖微微上抬——就在正后方,近得能感受到呼吸的温度!
香港电影里的桥段突然在脑海中炸开。我悄悄屈膝蓄力,右脚尖绷成利刃状,盘算着后踢的角度。
只要能击中对方膝盖,再顺势翻滚进唐米他们的防御圈,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可身后那人仿佛看穿了我的心思,空气突然凝固,连浓雾都不再流动,只剩我剧烈的心跳声在耳畔轰鸣。
冷汗浸透的后背突然绷紧,我不再犹豫,胸腔里翻涌的恐惧化作孤注一掷的狠劲。
深吸一口气,右脚裹挟着风声迅猛后踢,膝盖绷得笔首,像一柄淬了毒的匕首刺向身后的阴影。
这一脚若能命中对方膝盖或软肋,借着反作用力翻滚的瞬间,我就能窜回唐米他们筑起的防线。
然而,就在脚尖即将触及目标的刹那,纳兰圆撕心裂肺的“不要”划破浓雾。
这声呐喊惊得我浑身一颤,可惯性驱使下的攻击早己无法收回。
“砰”地一声闷响,右脚传来钻心剧痛,仿佛踢中了千年寒铁铸就的墙壁,整条右腿瞬间失去知觉。
我强忍着剧痛就地翻滚,碎石划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