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死死地盯着李老头。
李老头见实在绕不过去了,只好尴尬地干笑两声:
“小赵啊,你也知道,我这是古董铺子,不可能所有东西都是真古董。买东西嘛,总归得自己多留个心眼儿,自己掌掌眼,对吧?要是我啥都实打实说,那我不得亏到姥姥家去?整个古玩市场都是这么个规矩。”
我首首地盯着他,语气里满是失望:“李老哥,你那套说辞我不管。反正我是实实在在亏了,十块钱的东西你卖我一万。你咋能这么心黑呢?亏我一首拿你当亲哥!”
陈科和张斌一听我这话,立马反应过来,开始你一言我一语地数落起李老头。
李老头被吵得心烦意乱,最后无奈地说:
“钱肯定是退不了,这不合规矩。这样吧,我前面铺子里的东西,你们随便挑两件带走,就当这事翻篇了。”
李老头的铺子分前后两间,前面铺子摆的都是些地摊货,里间的东西才更有价值。
跟他认识这么久了,这点我早就门儿清,当下便毫不犹豫地摇头:“我要挑里面的!”
李老头一听,顿时不乐意了:“那怎么可能!我这里间的东西,有的可值好几十万呢,哪能让你随便挑!”
两边互不相让,闹得不可开交。李老头始终不肯松口,我也没办法,只好退一步,要求在前面铺子挑三件。
说实在的,从我们认识李老头起,这老家伙平日里对我还算不错,之前还帮我们卖东西弄到了百多万的收入,当然,除了坑我那两本书这事。
真要让我跟他彻底翻脸,以后形同陌路,我还真的做不出来!
李老头前铺的物件杂乱无章地摆放着,就像一个尘封岁月的杂货仓库。
墙上挂着形形色色的字画,有的纸张泛黄,墨迹也有些斑驳;架子上摆着古旧的古代钱币,被岁月摩挲出了独特的包浆;一旁的盒子里,躺着各式各样的墨盘,纹理间似还残留着往昔研墨的痕迹;还有那小巧精致的鼻烟壶,五彩斑斓的釉色诉说着久远的故事。
除此之外,还有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儿,有些我连名字都叫不上来,它们就那么随意地堆放在各个角落,散发着一种神秘又陈旧的气息。
张斌和陈科在这堆杂物里随意翻看着,没一会儿,他们一人挑了一样小玩意儿,顺手就揣进了兜里。
我瞧着他们挑好了,这才慢悠悠地走上前去。
本想着随便拿个东西应付了事,可就在目光扫过那堆杂物时,一把毫不起眼的钥匙突兀地闯入了我的视线。
那是一把再普通不过的钥匙,没有华丽的装饰,也没有特殊的造型,就那么静静地躺在杂物堆里。
这钥匙整体呈青黑色,像是被岁月长久浸润,周身锈迹斑驳。
它的柄部弯曲成奇异的弧度,像某种古老生物蜿蜒的身躯,上面雕刻着细密的纹路,似云纹又像神秘的符号,摸上去凹凸不平,透着一股神秘的质感。
匙身修长,边缘并不规整,有几处微微的凹陷和磨损,仿佛历经无数次开启未知的门扉。
顶端有个小小的圆孔,不知原本是系挂装饰,还是有着更深层的用途。
与常见钥匙大相径庭,静静躺在杂物堆里,散发着难以言喻的神秘气息,似乎在无声召唤,引人探寻它背后的秘密。
我拿起那把造型怪异的古代钥匙,还特意在李老头面前晃了晃,比划给他看。
李老头瞧了瞧我,脸上毫无波澜,神色平静得很。
紧接着,他脸上又堆满笑容,说道:“行了吧,你们都挑好了,这事儿就这么过去了,翻篇儿啦哈!”
我一看他这副满不在乎的模样,心里就明白了,估计我们三个挑的都是价值十块钱的便宜货。
唉,只能怪自己对古玩一窍不通,没那个识货的眼力劲儿。
不过,我可不会就这么轻易放过李老头,缠着他请我们吃饭。好在李老头在吃饭这事儿上倒也爽快,向来都不怎么犹豫。
我们几个可都抱着狠狠宰他一顿的心思,点菜的时候,根本不考虑合不合口味,专挑贵的点。
一顿胡吃海喝下来,结账时竟然花了700多块。看着李老头付钱时那一脸肉疼的表情,我们几个心里别提多乐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