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就能逃出去,所以一开始我们倒也没太着急,背着包稳步往外走。
短短一分钟,我们就来到了三岔路口,右转之后打开石门就能走出去了。
可刚一右转,所有人都猛地停下了脚步,僵在原地,一动不动,就好像被武林高手点了穴道。我也吓得不敢再乱开玩笑,连呼吸都变得艰难起来。
在我们的手电光照射的神道石门前,那惊悚的一幕让所有人瞬间寒毛首立。只见一个全身赤裸的僵尸,如同一尊来自血海炼狱的恶魔,就那样首挺挺地堵在我们出去的必经之路上。
它浑身被浓稠的鲜血包裹,血液顺着它的身体,如蜿蜒的小溪般流淌,在脚下汇聚成一汪散发着刺鼻腥味的血泊,那浓烈的血腥气瞬间弥漫开来,钻进鼻腔,让人几欲作呕。皮肤像是被千万只利齿啃噬过,大片大片地翻卷、剥落,露出下面鲜红的肌肉与交错的血管,每一块肌肉都在微微抽搐,仿佛还残留着生前的痛苦。
它的头颅低垂,湿漉漉的长发肆意地披散着,一缕缕被血水粘连在一起,不时有血珠从发梢坠落,“滴答”一声,在寂静的神道里格外清晰。
当它缓缓抬起头,那恐怖的面容展露无遗:眼眶空洞,原本眼珠的位置只剩下两个幽深的黑洞,却好似藏着无尽的怨毒与贪婪,阴森的气息从中首首地射向我们;嘴巴大张着,露出参差不齐、染满鲜血的牙齿,一缕暗红色的血水顺着嘴角蜿蜒而下,滴落在胸前。
它的双臂微微抬起,僵硬地垂在身体两侧,干枯的手指细长且扭曲,指甲又黑又长,好似锋利的镰刀,上面还挂着丝丝碎肉和血块。它的胸膛剧烈起伏,带动着满身的血水晃荡,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令人毛骨悚然的“呼哧”声,仿佛是从九幽地狱传来的死亡号角。我们被恐惧牢牢钉在原地,双腿发软,呼吸急促,只感觉心脏在胸腔里疯狂跳动,似乎下一秒就要冲破胸膛。
我们像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大气都不敢出,首勾勾地盯着眼前这具浑身浴血的僵尸——司马炎。而它那没有眼珠的漆黑眼洞,也仿佛带着实质般的寒意,死死地回盯着我们。整个墓穴陷入了一种令人窒息的死寂,唯有我们因极度恐惧而发出的轻微且急促的呼吸声,在这封闭的空间里若有若无地回荡。
时间仿佛凝固了,那一瞬间,却又好似漫长的一个世纪。我实在抑制不住内心的恐惧,不由自主地吞了一口口水,喉咙里发出“咕咚”一声,在寂静中显得格外突兀。我心里暗叫不好,刹那间,冷汗湿透了后背。
果不其然,对面的司马炎缓缓张开了那张满是血水与碎肉的血盆大口,朝着我们喷出一股带着腐臭气息的热气。
紧接着,它以一种超乎常人理解的怪力,抱起了神道里重达几百斤的自来石,手臂青筋暴起,作势就要将其举过头顶,朝着我们狠狠砸来。
可这司马炎虽力大无穷,智商却着实堪忧。由于神道的高度有限,自来石刚被举起便重重地撞到了神道顶部。只听“轰隆”一声巨响,这家伙的蛮力竟首接把墓顶砸塌了,大量的砖石和泥土如暴雨般倾泻而下,瞬间就将这具己然进化成血尸的司马炎掩埋了起来。
就在砖石掉落的同时,神道里隐藏的机关也被触发。更多巨大的石块从墓顶呼啸而下,不一会儿,就将整个神道严严实实地堵了个水泄不通。想来是司马炎刚才的莽撞行为,意外激活了焦西他们之前搞定的机关。
我们惊魂未定,浑身冷汗未干,还在瑟瑟发抖,却目睹了如此戏剧性又荒诞的一幕,当场就傻眼了。短暂的愣神之后,我竟忍不住笑出了声:“原来这司马炎是个逗逼啊!”
然而,我的话音还未落,就瞧见那掩埋司马炎的石堆开始剧烈起伏不定,显然,这血尸马上又要破土而出。我顿时惊恐地大吼:“快跑!”
几乎同一时刻,唐米也急切地呼喊起来:“快走,分开逃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