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手下的袁家这几次赈灾做的很好,百姓都会记在心。此次太学他打出让寒门入仕的旗号,那些普通人即便不明所以也会盲目拥护于他。”
萧临道:“圣人正欲大展拳脚,偏世族子弟良莠不齐,挑不出几个能用之辈,潘侍中此举是为圣人解忧,圣人踟蹰仅是因‘平衡’二字难以把控,然大势所趋、难以抵挡,就如洪水宜疏不宜堵,所以孙儿以为,太学可立,却不能由潘侍中牵头。”
“你这样想,就正中潘侍中下怀。”萧老太公边说,手中锋利的铜剪子不断在修剪盆松的枝丫,“他难道会不知道,世族以家学传承,是外面寒门子弟绝触碰不到的领域,他要我们替他养起他的门生,等新枝发芽茁壮,再剪掉我们这些老枝易如反掌。”
“老枝枯朽,新枝焕发乃天地自然。”
萧老太公“哐”得放下剪子,直视萧临,“你也认同潘仁晦的想法?”
萧临此一言乃“顺物之性”,虽为玄学主张,却非萧家所赞同。
潘侍中虽为庶族出身,却也深谙三玄之礼,时常以刁钻角度夹杂自己的理论,以此混淆视听。
“说说你是怎么想。”萧老太公严肃地看着他。
萧临这才开口,“祖父修剪掉新发的枝条,是希冀松树保持原样,不多一分不少一分,就像世家的权位。孙儿以为,这与潘侍中所做并无区别,寒门要权,世家守权,无非都在做修剪枝条的事,然枯枝不修剪亦腐朽,新枝不依于老枝则难活,任枯枝腐败、新枝枯槁,如此松树还能活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