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门口，就被里面传出的剧烈争吵惊得止住脚步。

沈长军看起来气得不轻，猛拍了下桌子，朝着沈妄高声呵斥，

“你确定你要为了一个女人跟我反抗到底？”

沈妄方才还硬气的脸瞬间多了几分诧异。

他语调冷硬地反问，“你调查我？”

“哼，你大摇大摆将她带进沈氏旗下的医院两回，我还需要调查？”

底下的人给沈长军汇报的时候，他当下就明白向来对他的决定照做不误的沈妄，为何会突然提出抗议。

今天跟他谈话，他原本不想提那个女孩，只要他同意留学。

可他非但不同意，说话的语气还格外横。

儿子忤逆，是沈长军这种在传统父权制家庭长大的人所不能接受的。

所以，他只会比沈妄更强硬。

见沈妄不说话了，他又补充道，

“祁家我己经调查过了，一个做电商的中型企业，对你将来的事业不会有太大助力。”

“所以呢？”

沈妄再次反问，语气里透着寒意。

沈长军见他态度似有松动，又恢复了那副高高在上的领导做派，他端起桌上的茶喝了一口，接着说，

“阿妄，你从小就聪明，应该清楚我在说什么。”

沉默良久，沈妄低着头，说了声“好”。

声音并不清晰，好似斗败的困兽般，被抽干了所有力气。

“我答应你，去留学。”

他重复道，“你不准为难她家里。”

丢下这句话，沈妄转身拧开门把手。

看到正等在门口的于舒，他没说一句话，径首上楼回房。

卧室的灯没开，微弱的月光从窗榭洒进来，室内安静得出奇。

突然，“叮——”的一声，口袋的手机传来消息提醒。

沈妄摸出手机，点开消息栏——

祁茉：【还没到家吗？】

祁茉：【表情：兔兔疑问】

他拇指往上翻，发现十几分钟前，她还发过一条，说今天谢谢他。

五分钟后，躺在床上的祁茉终于收到了回信。

没有文字，只有——

沈妄：【表情：摸摸兔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