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要不要，妈送你出国留学吧？”

陈女士的声音很苍老，一瞬间，清浅怔住了。

“你姑姑在荷兰，前几年就说让你过去了，只是我有点舍不得。我觉得清浅还那么小，怎么就能让她一个人去国外求学了呢。虽然说有姑姑在，但毕竟是别人，也不能像我对你这么好。你一个人在外国，孤苦无依，先不说会有多不安全，但是总会‘每逢佳节倍思亲’啊。可是现在我觉得，清浅，要不你还是出去吧，上个好点的大学，有份好工作，虽然不指望你将来能富贵，但养活自己嫁个好人总归是不成问题的。留在国外，总比在国内的三流大学毕业以后进个小企业领着每个月几千块钱的固定工资来得好些。”陈女士叹了口气，询问清浅的意见，“你说呢？”

陈女士真的是过怕了这样的日子，每天掐指算着每个月该花的那些钱，在菜市场买菜时也经常会因为几毛钱的差价而和小贩挣红了脸，惹来路人围观注目。这样的生活无休无止。

很害怕，清浅也会步自己的后尘。

片刻的沉寂过后，却有些吵了。也不知道是什么日子，竟然有人放起了爆竹。

一束一束焰火直冲向阴暗的天空，绽放开美丽的花火却在顷刻间落幕。光亮照亮了陈女士的脸，略带苍白的脸，毫无血色的唇。

清浅无言。低下头，沉默了。陈女士必然是为着她好的。可是自己却不觉得出国就是唯一的出路，也不是说自己不出国就不能养活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