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闻舟看着她魂不守舍的样子,轻声说道:“我们先把鞋穿上吧。”
他拉起苏梓诺的手,缓缓地走出了卧室。整个过程中,苏梓诺就像是一个毫无生气的木偶一般,任由陆闻舟牵着自己走。
王岚在电话里并没有说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告诉他们萧沉在医院里,现在己经苏醒过来了,让他们赶紧过去看看情况。苏梓诺的手不受控制地颤抖着,连鞋带都系了两次都没能系好。最后,还是陆闻舟看不下去,伸手帮忙系好了鞋带。
在去往医院的路上,苏梓诺始终沉默不语,她甚至不敢给王岚或者姑姑发消息询问萧沉的伤势如何,生怕会听到一些不好的消息。一想到前些年萧沉曾经差点失去半条命的惨状,她的心就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攥住一样,无法呼吸。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终于到达了医院门口。苏梓诺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但双腿却依旧有些发软。陆闻舟见状,连忙扶住她的肩膀,关切地问道:“你还好吗?要不要我扶着你进去?”
苏梓诺感激涕零地点了点头,并在陆闻舟小心翼翼地搀扶之下,走进了医院。此时此刻,她唯一的愿望便是萧沉能够平平安安、健健康康,至于其他任何事情,对她来说己经无关紧要了。
不仅如此,如果萧沉留下了什么难以治愈的后遗症,那么好不容易才找到的嫂嫂是否仍然愿意接纳他呢?
而且,姑姑和姑父只有萧沉这么一个宝贝儿子,倘若萧沉真的遭遇不幸,那日后他们又该如何生活下去呢?
一想到这些,苏梓诺便情不自禁地轻声抽泣了起来。
“诺诺,咱们别自己吓唬自己行不行啊?阿姨并没有提及其他方面的问题,也没有通过打电话或发信息告知萧沉哥的病情有所恶化,这难道不是最好的消息吗?”
由于正在开车,陆闻舟无法腾出手来安抚苏梓诺,但还是竭尽全力用言语哄着她,希望能让她稍微冷静一些。
“但是她们根本没有告诉过我!”苏梓诺倍感委屈地嘟囔道,“每一次都是这个样子。”
陆闻舟当然明白她说的那个“又”字所代表的含义。苏梓诺提及的正是几年前萧沉遭遇意外时的情况,当时同样未能及时告知她。
“阿姨和姑姑这么做,纯粹是怕你太过忧虑。况且,你前些日子一首在全力备考,她们实在不愿因此事扰乱你的心绪。”陆闻舟对大人们的顾虑心知肚明。
“倘若萧沉哥清楚自己安然无恙,却给你带来了困扰,他必定会深感内疚的。”
“然而,这仅仅是一次考试而己,即便错过了,仍有机会重新参加。难道说,它竟比家人的生命更为要紧吗?”苏梓诺实在难以领悟他们的想法。
并非她多嘴多舌,而是萧沉从事的本就是一份充满危险的工作,谁都无法预料哪天会发生何种或大或小的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