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黄黯淡的光线在这幽闭的地下空间里摇曳不定,西周弥漫着一股潮湿腐朽的气息,墙壁上偶尔滴落的水珠,在寂静中发出清脆又突兀的声响。遇见林娜之前,我从未想过世上竟有如此傻气又执拗的女人。她被那个浪荡公子哥玩弄了近两年,到最后竟没要对方一分钱。听闻此事时,我正坐在一块形状怪异的石头上,手中无意识地把玩着一块玉佩,听到她的遭遇,我的手猛地一滞,脸上满是不可置信,脑海里反复盘旋着一个念头:这林娜莫不是脑子缺根弦?
“你明知他对你虚情假意,怎么就没想过从他身上捞点好处?人家可是上市公司的大公子,随便给你个几百万,还不是小菜一碟!”我站起身来,双手在空中挥舞了一下,按捺不住,一股脑把心里话说了出来。在我看来,恋爱这事儿,要么收获真心,要么得到实惠,两手空空的那不是纯纯的冤大头嘛。
林娜却一脸平静,她半蹲在地上,手上忙着往鱼泡袋子里装那些刚到手的财宝,低垂的眼眸让人看不清其中情绪,头也不抬地回我:“我要是拿了他的钱,跟出去卖的有啥两样?又或者说被他包养了?”这话一出口,我瞬间僵在原地,张着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脸上的表情凝固了好几秒,才慢慢回过神。
我仍不死心,往前走了两步,试图劝服她:“要点零花钱总行吧?再不济,让他送些奢侈品,情侣间送礼物,这再正常不过了吧?”我一边说着,一边摊开双手,脸上写满了无奈与困惑。我实在难以理解她的脑回路,这世间竟真有如此“单纯”的女人。想想阿珍,人家打过胎还把我兄弟鹏飞哄得晕头转向,连婚房都卖了,把钱拿去给她投资做生意,和林娜一比,简首天差地别。
林娜像是没听见我的话,她缓缓站起身,轻轻拍了拍膝盖上并不存在的灰尘,眼神突然变得锐利起来,话锋一转:“你知道我为啥敢把他送进监狱吗?”
“因为你恨他啊!他骗了你两年,最后还把你甩了!”我不假思索地答道,一边说,一边用手在空中比划了一个“二”的手势。
她皱了皱眉,眉头紧紧拧成一个“川”字,加重语气强调:“你没懂我的意思,我问的是为什么‘敢’。”
“为什么?”我微微歪着头,脸上写满了疑惑,眼睛紧紧盯着她,试图从她的表情里找到一丝线索。
“因为我不欠他的,是他欠我的。这两年,我本本分分工作,还陪在他身边,我什么都不图,他给的钱、送的名贵礼物,我全都拒绝了,我只要一个名分,可他给不了。”林娜缓缓道来,神色间透着一股决绝,她的眼睛里闪烁着一丝泪光,却被她倔强地逼了回去。
听到这儿,我恍然大悟。原来这姑娘从一开始就没想过要那些身外之物,她心心念念的是一段婚姻,是一个安稳的家。若这都无法实现,那她势必会让负心汉付出代价。
“他要么娶我,要么我就整垮他!我问心无愧。”林娜的声音不大,却透着一股让人胆寒的坚定,她紧紧攥着拳头,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那一刻,我只觉眼前这个女人既可怜又可怕。
“你这又是何苦呢?早点离开他,不就能少受点罪吗?”我忍不住劝道,一边说着,一边轻轻摇了摇头,实在不忍心看她为了一个渣男把自己逼到这地步。
“他夺走了我最宝贵的东西,我再也做不了从前那个乖乖女了。我当时就发誓,他要是不娶我,我一定要让他把牢底坐穿!”林娜的眼神里满是怨愤,她猛地抬起头,看向头顶那黑漆漆的洞顶,仿佛那段被辜负的感情成了她此生无法释怀的执念。
“这谈何容易,说不定人家现在都出来了,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家背景有多硬。”我无奈地摇摇头,一边说着,一边弯腰捡起一块小石头,在手中随意地抛接,试图缓解这压抑的气氛。在我看来,她这想法简首是异想天开,就凭盗墓那点罪名,想让那公子哥把牢底坐穿,简首比登天还难。
“咱们走着瞧吧,哥哥,先不说他了,接下来咱们该咋办?”林娜像是突然回过神来,把注意力转移到了我们手中那一袋子宝贝上,她蹲下身子,双手轻轻抚摸着袋子,眼神里闪烁着贪婪的光芒。
“我打算先把这些东西藏起来,等考古队都撤了,咱们再回来取。”我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实则是因为对林娜还心存戒备,海叔留下的秘密通道,我还不能告诉她。依我看,先把财宝带出,找个隐蔽的地方埋起来才是上策。我一边说着,一边站起身,双手抱在胸前,警惕地看了她一眼。
“藏这儿肯定不行,要是一切顺利,霸王山很快就会被开发成古墓旅游景点。”林娜一针见血地指出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