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莫手足无措地后退半步,后背抵上了冰冷的墙壁。
她只是个意外卷入的局外人,怎敢插手这等朝堂大事?可柳荫眼中的绝望与恳切又让她无法视而不见。
"我……我不……"连莫慌乱地摆手。
"够了!"梁北祁突然暴喝一声,竟强撑着下了床。
他身形一晃,连莫再也顾不得许多,冲上前一把扶住他的手臂。
隔着单薄的衣衫,她能感受到那具身体因疼痛而微微颤抖。
"殿下当心!"阿离惊呼。
梁北祁抚开连莫的搀扶,踉跄两步走到柳荫面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这位老臣,"柳大人好算计。知道对本王无用,就来为难一个弱女子?"
柳荫抬起头,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精光,"殿下既然将她带在身边,想必不是寻常女子,老臣只是……"
"她什么都不知道。"梁北祁打断道,声音忽然疲惫下来,"阿离,带莫姑娘出去。"
连莫被阿离半推半请地带出屋子,关门前的最后一瞥,她看到梁北祁缓缓弯腰,亲手扶起了那位老臣。夕阳透过窗棂,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院中槐花飘落,连莫伸手接住一片花瓣,心乱如麻。
"莫姑娘别往心里去。"阿离递来一杯热茶,"柳大人是殿下幼时的老师,当年……贵妃娘娘出事时,他曾为娘娘说过几句话。"
连莫捧着茶杯,热度透过瓷壁传到掌心,"梁北祁他...真的不会回京吗?"
阿离神色复杂地看了她一眼,"莫姑娘希望殿下回去?"
"我……"连莫语塞。
她自然不希望梁北祁涉险,可若真如柳荫所说,朝局动荡、皇帝病危……
屋内突然传来茶盏碎裂的声音,接着是梁北祁压抑的咳嗽。
连莫心头一跳,顾不得礼数推门而入,只见梁北祁单手撑桌,指节发白,地上散落着瓷片和水渍。
"梁北祁!"她三步并作两步上前,这次梁北祁没有推开她。
他的身体沉重地靠在她肩上,滚烫的额头贴上她的颈侧。
“怎么又发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