迫自己说出那个残酷的结论:“所以说,我父亲在那个时候……就已经不在人世了。”
郁夕没有说话,只是用安慰的眼神看着她,无声地肯定了这一点。
“可是,他们当时却说是‘失踪’……”
牧小昭肩膀轻颤着。
她当然清楚夏氏这么做其中的缘由。
在事发地所在的那个国家,“失踪”比“死亡”的解释方便太多。
不用处理遗体,不用解释具体的死因,更不用面对家属刨根问底的质疑和可能的调查,一纸“遭遇意外失踪”的公告,就能把所有真相掩盖得天衣无缝。
夏和医疗剥夺了他们的至亲,而他们甚至得不到他真正的死因。
牧小昭的目光重新聚焦在郁夕手中的那份员工管理规定上,那个陌生男人的形象在她脑中变得清晰而悲壮。
“小昭,我知道了,”郁夕忽然开口打破了沉默,
“这个男人很可能当时就是负责处理你父亲遗物的员工之一。
“他在打包的时候,冒着巨大的风险,把他自己这台记录着夏氏内部秘密、或许也记录着小昭父母真正遭遇的电脑,塞进了寄给小昭家的箱子里。”
显而易见,他想把真相传递出来。
牧小昭手指轻轻触碰着那台电脑的边缘,胸口剧烈起伏着。
就在刚才那一刹,原身的情绪开始影响她,过去十多年里对父母“失踪”所抱有的那一点点渺茫希望彻底破灭,取而代之的,是冰冷的事实和巨大的谎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