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之后,王凝之的一道奏疏送回了建康城。·零\点^墈+书? ~追!蕞^薪¢蟑?结¨
奏疏之中,他毫不留情地指责王国宝品行不端,蛊惑天子和琅琊王,污蔑众望所归、民心所向的朝廷柱石谢安,朝廷应当重罚。
王凝之还表示,天子听信小人,是祸乱之源,各方臣子都有劝阻的责任,但若是朝廷实在容不下谢安这样的人,他愿意让出司州,让谢安做司州刺史。
言下之意,谢安是朝之重臣,让司马曜谨慎考虑,如果好好劝你不听,那清君侧也是一种劝。
奏疏先到了谢安手上,王凝之的小伎俩瞒不过他,他索性借着这封奏疏,一言不发地回家休息。
陆纳对一帮小辈围攻谢安早有不满,首接带着奏疏进宫,摆在司马曜面前。
司马曜看完,尴尬之中又带着几分紧张,问道:“陆卿以为朕应该如何处理?”
陆纳高声道:“谢安石性情温和,处事公允,不专权,不居功,却遭二三小辈污蔑,王叔平远在河北都上书首言,陛下若不能为其正名,岂不是寒了天下人之心?”
司马曜沉默一阵,“朕素知谢卿为人,并没有相信那些话。”
“那就应该严惩进谗之辈,”陆纳说道:“不如此,不足以令朝野信服。_0,0\暁¢税\蛧^ `免~费!越.读*”
司马曜点头,犹豫了好一会,说道:“卿先下去,容朕想想该怎么做。”
陆纳对他的拖延表示不满,“谢安石己经归家,陛下若是不早下决断,恐怕君臣自此离心。”
司马曜说道:“朕知道了,卿且去。”
陆纳走后,十二岁的司马道子从一旁的偏殿转了过来,“这帮人好生可恶,为了不让皇兄掌权,编出这许多歪理。”
司马曜的脸上这才露出怒意,“朕己经亲政,却还是什么事都不能做主,他们有把朕当天子吗?”
司马道子也道:“朝中的事,与王叔平何干,他手也伸得太长了。”
“昔日朕便见识过他的跋扈,”司马曜怒道:“如今更是变本加厉,都敢上书威胁朕了,朕要是不按他的意思来办,他是要打进京城换掉朕吗?”
听他这么说,小一点的司马道子顿时紧张起来,“皇兄打算怎么办?”
司马曜脸色阴沉,一点不像十五岁的样子,“还能怎么办,你是想看着王凝之打进京城,换你来当皇帝吗?”
司马道子吓得连称不敢,退到一旁,不敢吱声。¢看?书¨屋* ^最!辛,璋′结¨庚/鑫,快,
司马曜阴着脸思考了一会,说道:“一会你替朕去一趟谢安石府上,就说京中的那些流言都是无稽之谈,朕从来都是相信谢卿的。”
司马道子刚被他的话吓到,不敢再问王国宝要怎么处理,立马答应下来,急匆匆去了。
谢安正在府上悠闲听曲,听说琅琊王司马道子来了,遣散了众人,亲自接待了他。
司马道子转述了天子的话,补充道:“皇兄根本不知道京中的流言从何而来,此次无端被指责,觉得十分委屈。”
谢安淡然道:“陛下委屈,皆臣之过也,我看我还是早些回东山去,这样大家都能安心。”
“谢公不可,”司马道子磕磕巴巴地说道:“皇兄的意思,是王郡公指责太过,皇兄根本没有不相信谢公,至于王国宝的事,皇兄自然会给谢公一个交代。”
谢安依旧一副无所谓地样子,“那就先等陛下的处置下来,我年事己高,近来身体不适,想要告假几日。”
司马道子无奈答应下来,转身又回了皇宫。
陪在一旁的谢琰恨恨道:“陛下就派这么个小孩过来,轻描淡写地说两句,这算怎么回事?”
“陛下自己都没多大,”谢安摇头道:“他怕惹怒了王叔平,又不愿意向我低头,所以想把这件事糊弄过去。”
谢琰是个干练之人,说道:“哪有这种好事,他拿阿耶当什么了?”
“一个个都不怀好意,”谢安叹息道:“王叔平也没安什么好心,王国宝虽然是首恶,但帮凶王元琳可是得他王叔平举荐才回朝的。”
谢琰不满道:“他还提出把司州让给阿耶,这不是摆明了想让阿耶帮他将朝廷迁回洛阳,真是其心可诛。”
谢安换了个舒服的姿势,挥手让歌伎们重新回来,“让他们闹去,正好让我休息几日。”
回到皇宫复命的司马道子发现王国宝己经在了,两人用眼神打了个招呼,司马道子向司马曜汇报了去谢家的情况。
司马曜听完,心中的怒意